“那麼擔心的話,為什麼還要來這場宴會。”
古怪的譏誚語調,配上一點唇腔碰撞的聲音,聽得讓人怪難受。
“他是掃依莫桑公爵的面子?”另一邊稍柔的男聲回話了。
“鬼知道呢,”似乎是石柱被人用力踢上去的悶聲,男人語調莫名頓了一下,後半句又嘟嘟囔囔著,
“反正……”
“反正……什麼東西,凱納,”模糊的推搡聲傳來,柔聲男聲似乎不滿,“說話怎麼說一半?
“而且,你怎麼好像對‘夜鶯’沒什麼興趣。”
“嘖,見鬼的,我想說反正怎麼分都分不到我頭上,難的又不是抓住那隻夜鶯,你知道基莫伯爵、海裡納伯爵、納克曼男爵他們嗎……多難搞,現在都不知道他們掰成什麼樣了。
“哪輪得到我獻殷勤的份。
“哼,說直接點,輪著做都排不到我頭上。”
柔聲男聲似乎低笑著嬌嗔了一句,還後知後覺似的補了句“原來是這樣”。
緊接著便是衣物摩擦聲,和男人喘息著的“親愛的別聊那些了,我們……”
依莫桑公爵微不可察地挑了挑眉,在察覺到懷裡的少年震顫的幅度有些異常後,很貼心地俯身替他掩住雙耳。
逃離環繞著惡龍的巢xue是很危險的。
唯一安全的只有騎士的懷裡。
唯一能信任的人也只有騎士。
畢竟沒有人會猜到,會有惡龍假扮成騎士,只為了惡趣味地看公主重獲希望又再次絕望的破碎表情。
經過“無意間”聽到的那場對話,陸澤表現得是更加乖怯了。
依莫桑公爵讓他怎麼做就怎麼做,柔軟的眼眸裡除了膽怯就只餘信任了。
一種無法有退路的信任。
再次躲過一路搜尋的人後,陸澤眼眸左右看看,確認安全後才敢低聲悶著道:
“你為什麼要救我……”
如果在開始時只是落難的公主沒有選擇,發現自己的無論是惡龍或是騎士,都只能跟著對方走。
那麼現在“確認”對方真的在幫助自己後,自然會有疑惑。
畢竟他不是真的公主,只是個無權無勢的被人玩弄的可憐“夜鶯”。
依莫桑公爵也是一怔,或許沒想到他會在這個時候問這個問題,但還是輕笑著答道:
“那你那時為什麼在花園裡和我搭話?”
陸澤抿唇不語,眼眸中閃過許多東西,波瀾輕晃地攪動一遍,卻沒有說任何話。
見陸澤不回答,依莫桑公爵也沒有繼續逼問,只是仰眸瞥了眼無邊夜色,語調輕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