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場的賓客沒有一個人有意見。
陸澤退後半步。
即便知道自己可能會引人矚目了些,但沒想到能被“針對”得那麼徹底。
陸澤環顧了一圈,接受著無數賓客冒著精光的眼神。
如果目光可以化為實質,他現在身上的衣物恐怕都被徹底扒光。
——無數雙手將欺淩而上,侵佔掉所有可觸及的地方,最後留下各種肆意的、豔麗的、淩虐的痕跡。
他微不可察地挑起眉頭。
面上是顫得更緊了,步步後退著。
像只嚇昏了頭的小夜鶯,明明主人宣佈他只有15分鐘的逃離時間,卻沒有抓緊每分每秒來逃脫。
愚蠢得過分。
幹脆直接敞開全部叫人吃幹抹淨才算愉悅。
不過陸澤抿緊唇,唇角的弧度細微挑起。
不會以為自己真會陪他們玩吧。
他剋制地抬頭,瞥了一眼倚在二樓欄杆策劃者般高高在上的依莫桑公爵。
依莫桑公爵是吧。
你等著。
本來想先按你的規則來的。
既然現在這樣,
那他會考慮給他開出一個他無法拒絕的條件。
陸澤心裡這樣想著,表面卻是眼睫一顫,眼瞼一壓,爭些像是要被嚇出淚來。白嫩的臉頰緋紅得恰到好處,圓睜的桃花眼蘊滿溫軟的晶瑩,欲滴不滴地蓄在那裡,連眼尾一點不明顯的淚痣都誘人得可怕。
還沒動手呢,整個人就像要被欺負透了一樣。
如果真的對他動手了,整個人又要懵懂狼狽成怎麼樣子。
陸澤很配合地轉過身去,望著宴會廳外塗抹著無邊夜色的景象,步履匆忙地跑了出去。
先離開這裡。
但就在他踏出步伐的一瞬間,眼神一眯,察覺到了什麼。
是——
“默白卿,走得太快了,我——”
微風激起宴會廳外含著輕淡蔻茉花香氣的空氣,一如十幾歲豆蔻少女的裙擺肆意翻飛,若隱若現、勾人心魄。
就那麼直接而單純地闖入了宴會廳一派紙醉金迷,甚至隱約帶著不知從何而來的不明意味,撞進了這片領域。
墨色的發絲掩住琥珀色眼瞳,纖長的眼睫在眼瞼處投下陰影,白色的制服連帶每個衣褶都透著隱約淡漠。
氣息比晚風還涼上幾分。
在一片漫不經心中,他的眼前卻忽然略過半道身影。
最先察覺到的或許是那股熟悉的氣息,但緊接著便是輕輕旋起的微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