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是將折磨人為樂趣。
所以陸澤確認了手感,隨手挽了個劍花後,便用望向對方,扯起唇角啟唇道:
“抱歉啊,幸運女神說,今天不站在你這邊。”
銀色的劍光若鴻蒙初現時天地的驚鴻一瞥,自中間的一半徹底噼裂了世界。時間都為這一擊而顫慄,冷漠而孤寂的劍意擴散至全場,最後以一個可以稱得上“輕柔”的力度斬去了他的手臂。
陸澤頓了頓,在察覺到對方回擊的動作的確帶著令他厭惡的殺氣後,持劍退後半步,蝴蝶翩舞般削去了他的另一隻手臂,最後再以較快的速度徹底解決了對方。
如果不是要照顧觀眾們的視角,陸澤可能都不會將動作刻意放緩。
畢竟為了生存的廝殺他可以接受,墮落的蛀蟲他就順便拔除了。
就這樣,陸澤一路廝殺,甚至裁判上前示意他可以去休息時,陸澤非常“溫和”地詢問他不能繼續嗎?
然後裁判一顫,便示意陸澤可以繼續比賽。
但陸澤在得到可以繼續比賽的許可後,並沒有興奮什麼,反倒再次抬頭看向了天空,凝視著逐漸變深的雲層。
他的眼睫輕顫。
不應該。
這種天氣,天不應該陰得那麼厲害,雲層也不應該厚積得那麼多。
而且,最直接的是——
他感知到了特殊的力量,籠罩了整座鬥獸場。
他的目光在周圍環形的觀眾席繞了一圈,發現不知從什麼時候,他們的呼聲從未停止,臉上的興奮吶喊也從未消逝。
比起因血腥刺激場面而興奮的狀態,他們更像是被人按邏輯編寫好的程式,一直按照規定程式碼執行。
莫名地詭異。
其實他很早之前就發現不對了,但在事態沒發展起來之前,他選擇靜觀其變。
畢竟他能察覺到——
不是什麼大事。
陸澤隨意挑起嘴角。
不過暗處那方好像剝奪了為自己吶喊喝彩的觀眾,這便有些嚴重了。
裝逼最忌諱孤芳自賞,錦衣夜行。
而就在他思考要不要先出手解決一下暗處的問題時,便突然聽見裁判在不遠處高聲道:
“接下來這位選手,便是各位期待已久的,被稱為突破人類極限,跨越物種形態,吉普斯鬥獸場最強的存在,印——蒂——姆——斯——”
突兀的話語配上怪異的高昂語調,讓陸澤不禁回頭看了裁判一眼。
灰濛的眼瞳,凝固的神情。果不其然,裁判也被控制了。
陸澤搞不太清楚這是什麼能力,不過他也不用特意搞清楚。就像他在混沌死地,不一定能弄清每個怪物的隱藏手段——畢竟它們在沒來得及使用之前,就可能被自己一擊斃命了。
只是,陸澤正想看看自己的那位被稱為“吉普斯鬥獸場最強存在”的對手,眼眸轉過的那一瞬,忽然瞥到上方光幕的屬於他的“專屬直拍”轉了方向。
定格在了,對手出場的那條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