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態,代表著天真和懵懂。
模糊性別的美和誘惑。
少年俯身,指節撥弄著和他一樣純潔靡麗的花,半透的指節偶爾掠過沉靜的綠葉。
明明動作沒有任何問題。
雨漸停,陽光微涼探出雲層,色彩和諧、光影完美、構圖也漂亮。
但他人見這幅畫的第一眼決不會聯想到什麼高雅的解讀,只會勾起最原始的野性沖動。
但畫家描繪得太精細完美,讓所有人都只會戴上上流的面具,披上紳士優雅的外皮,掩去骯髒內裡,不會暴露自己的任何低劣思想。
但陸澤清楚。
畫家創作時的心思根本不可能純粹。
菲黎亞……
陸澤輕輕嘆口氣。
要不是知道些什麼,他還以為菲黎亞故意做出這番姿態誘惑自己呢。
突然,他又一滯。
好像,也不是不可能哈。
陸澤緩步走近他,直到距離足夠近了,對方才像是發現了自己。
淺色的發絲潤濕,一綹綹粘在白皙脖頸,一時間讓人不清楚到底哪個顏色更淺。
“大人?”他的眼睛彎起來,紫色眼眸含著幾分意外和喜悅,似是沒有猜想到自己會出現在這裡。
“嗯。”陸澤輕輕頷首,收到對方驚喜的漂亮神情,他的心情也不住變得好些。
菲黎亞像是被淋濕的漂亮小鳥,盡管精緻羽毛被雨露打得淩亂,但還是小心翼翼地翻著自己巢裡珍藏的美麗寶物。
讓陸澤莫名想起某種羽毛漂亮的雄性鳥的求偶行為。
咳,不是。
“這些白色的花……叫阿撒茲勒,上次讓大人陪我散步其實就是想讓大人看看它們,可惜它們那次都縮成花苞,沒有開放,”
菲黎亞說著,睫毛顫顫地,耷拉下去一點,又很快地揚起來,
“不過今天它們都開了,我只是擔心它們被雨淋壞,所以出來看看,沒想到還恰巧碰見了大人。”
“你種的嗎?”陸澤在腦中輕輕思索一遍,似乎想起先前確實有一次菲黎亞向自己討要後花園的“部分種植權”。
菲黎亞點頭,又侷促地咬起唇瓣,似是摸不清對方在想什麼,於是下意識擔心起來了。
“很漂亮。”
陸澤看見菲黎亞這幅模樣,忍不住緩緩舒展起笑容來,想傳遞給他一個寬慰的表情。
然後突然想起自己戴著面具。
陸澤:……
下次換半臉的算了,反正自己捏易.容面具的手藝也不錯。
而菲黎亞像是被這短短的三個字鼓勵了一樣,歡欣地捧起一旁花簍裡細心裁下來的花枝——每支花枝上都墜著碩大飽滿的花冠,看起來都是精心挑選出來的。
“我看它們開得很漂亮,所以選了一些開得正好的剪了下來,想著到時候送給大人。
“既然大人現在在這裡,那就順手帶回去吧,現在是最新鮮漂亮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