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的金絲雀不翼而飛。
那是他最珍貴的寶物。
他心髒唯一跳動的來源。
不見了。
徹底不見了。
所有的監控都被攻擊,無論是機械電子的,還是魔法術士的,都短暫失靈了幾小時。
而且看守監控的人那段時間的記憶就彷彿被憑空盜取了一般。
顯然是有備而來。
白澤瑞怔愣在原地,精神像是被割裂成了數塊。
其中一塊還在冷靜而理智地分析。
另一塊已經忍不住想把所有東西徹底毀滅撕裂。
是怎麼回事呢?
怎麼回事呢?
身邊的低氣壓驟然化為實質,瘋狂地醞釀旋轉,化作一陣陣洶湧而猛烈的強風,彷彿要隨著主人的心意將周圍的一切都撕為粉碎。
最後分裂的精神又詭異地糾纏拉扯到了一塊,湧動成要將他精神世界徹底毀滅的山洪。白澤瑞骨節點點發力收緊,面容上詭譎的微笑輕輕扭曲,不斷地近乎偏執癲狂地分析。
他的身上並不幹淨,漆黑似墨的軍裝制服上染了一堆血跡。
是人的,不是怪物的。
在收到下屬彙報訊息的前一秒,他還在解決某個先前針對他的公會。
本來還在思索猶豫對面該如何解決,是斬草除根還是將他們收入麾下,如果收入麾下後又要如何處理對面那個老奸巨猾的公會長……
結果訊息一傳來後——
抱歉,他趕時間。
讓他們和他的心情一起下地獄吧。
雖然因為急得近乎失去理智,還是不小心被對面公會會長擺了一道,左臂和靠近心髒處的肌膚都被割破了長長的一條傷口。
皮開肉綻,鮮血直流。
不過那有什麼所謂。
他就要瘋了。
等不了一刻地趕回去。
但當真正推開門見到空無一人的剎那間,他的心才徹底跌入萬丈深淵。
人不見了。
怎麼會不見呢。
這個念頭如寂靜山林的狂風驟雨沖刷了他的所有思想,讓他的大腦甚至難以再思考一下。
他的腦中被這個深切恐懼的念頭霸佔,卻又無法逃脫。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終於平靜了一些。
白澤瑞垂眸,掃向一旁盛放在玻璃罩中的卡爾希倫,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玻璃罩落地,蓋子和底座摔得分離出來。
如同分離的水晶棺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