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一句話就能另魔君停了念頭的人,究竟是怎樣的人。
而啼奴仍舊不卑不亢,清靈如山巔松雪的嗓音道:
“如果是因為殿前失儀的話,他殿前失儀的理由也僅有一個,
“是因為敬畏魔君的威嚴吧,”
他的話語輕淡,
“如果僅是因為太過敬畏魔君的威嚴,便對他如此,我認為處罰的確是有些重了。”
他的話說得舒服漂亮,不僅委婉地表達了自己的意思,還給足了魔君顏面。
而魔君也收了利刃,修長指節有一搭沒一搭地敲擊著座椅扶手,眸色暗沉濃鬱,偶爾閃過一點血腥的寒芒,似綻在深淵的彼岸。
他似乎在思索著啼奴的話語。
啼奴也輕退半步,指節勾起一點衣袂,微微頷首,半行了禮:
“今天殿內也有不少氣質高貴,心靈純澈的少年,若是發生這樣的事,對他們來說也有些刺激……”
少年口中念出的話語,似是處處都在替魔君考慮,讓人很難感到冒犯。
最後連魔君也撐著手臂支起臉頰,似是聽進了他的話語,眼眸在下面輕掃過一圈,最後薄唇輕張,用著磁性慵懶的嗓音道:
“嗯……也不是並無道理,那便依你所言吧。”
所有人聽後都倒吸一口涼氣,不敢相信魔君所說的話語。
魔君居然真的將放出的話收回了?!
而且僅是因為一位性.奴。
看來之前對啼奴的地位的判斷還是保守了。
連啼奴眼瞳也微微輕顫,似是沒想到對方真的會接受一般。
只有陸澤的嵴骨在瞬間激起了連串的毛刺,心尖發顫,似乎被野獸帶有倒刺的軟舌輕舔.舐過最敏感的部位。
但他很快趕緊斂下眸,微匿氣息,調整好站姿。
嘶,是錯覺嗎……?
他剛剛好像感受到某道目光好像在他身上微不可查地停留幾分,而後便離開了。
但他很快給自己做好心理建設。
畢竟先不管白澤瑞那邊會怎麼做,就算現在這個世界崩塌,他都還能嘗試找出破解方法。
只是場景太真實,所以一些人類本能的反應還是很難掩蓋的。
比如——
喵的,為什麼下一位就是他了。
前面那位發生那樣的事,導致落在陸澤身上的目光前所未有地多。
陸澤表現得很平靜,和之前出場的那些少年並無二致。
而魔君似乎被啼奴反駁後也並不在意,反而微挑眼眸,抬杯飲酒,白膩面龐浸上些許紅暈,曲起骨節,歪著腦袋,依舊睨看下面的景象。
看著還有幾分愜意。
這讓在場的人更加心驚。
陸澤在典禮官的示意下繼續行過,一步步踏著未知的步伐,如同先前的人一樣,最後在中央略停,等待著魔君降下所謂的“審判”。
事情往往不會發展得太過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