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認識你口中的小鈺。”白澤瑞斂眸,沒有和她爭執的意願。
他知道對方不是真正的幕後主使,估計那位佈局者正在一側悄悄欣賞自己策劃的這場鬧劇呢。
女生明顯不依不饒,扯著白澤瑞的衣袖,憤恨不平:
“你現在裝不認識了?那晚你明明答應好小鈺,要保守她的秘密的。”
白澤瑞眼瞳終於冷了幾分,唇角挽起譏諷的笑。
女生也被他陰翳的氣場驚得怔愣一瞬,但很快又想起什麼,勉強鼓起氣來:
“要不是你將這件事告訴別人,小鈺她怎麼可能會被逐出宗門?”
見周圍的人議論聲愈發大,逐漸的,那些的話語便變得淩亂骯髒起來。
雖然白澤瑞不在意他們的話,但毫無防備便落入陷阱的感覺確實難受。
如果他現在一走了之,估計“罪名”便會被坐實。
但如果想要辯解,無論怎麼辯解都可能讓他們找到漏洞從而反擊。
自己像是被結實鎖鏈捆緊的“罪犯”,被人架在十字架上,被迫等待這愚昧無知的村民在稻草上點燃最後的火焰。
“什麼事?”許久,他終於懶散掀睫,面上波瀾不驚,垂下的手臂上,捏著的發白指尖卻昭示他的不滿。
“你還裝傻!”女生見他終於回應,也微不可查地鬆口氣,但很快轉為高聲怒罵,
“小鈺現在被逐出宗門了,我也沒什麼好怕的了。
“她是二等靈根這件事,你不是答應過她要保密的嗎?”
聽見“二等靈根”這個詞,圍觀的眾人紛紛倒吸一口涼氣。
因為淩霄宗收徒,從不收一等以下的靈根。
眾人的心思紛紛活絡開來。
如果是因為這個原因被宗門驅逐的話,倒是情有可原。畢竟這可是直接欺騙了修仙界第一宗,甚至還讓她混成了泠月峰的外門弟子,也的確是不合規矩。
但白澤瑞沒有說話,因為他根本不認識這什麼“小鈺”。
女生見她的話語引起不少波瀾後,也略略有些底氣,繼續嚷嚷道:
“的確,小鈺隱瞞自己真實資質進入淩霄宗的行為的確不對,那你知道她為什麼這般做嗎?”
白澤瑞漠然地掃過將他緊緊包圍的人群,眼中無波無瀾。
如果掙紮,便會如同蛛網裡的蝴蝶,只會被吞噬得愈快。
所以他選擇沉默。
但對面的女生沒有放過他的心思,繼續嚷嚷:
“小鈺出生於一戶普通人家,開始時並沒有踏足修仙之道的意圖,但當地有戶惡霸看上了她,想要強行佔有她。
“小鈺不願,惡霸就對她和她的家人下手。小鈺並不屈服,想要討回公道,那戶惡霸卻仗著有親戚是淩霄宗裡的人,在當地橫行霸道。
“小鈺為了自己,也為了整個家族,才選擇去淩霄宗。
“只是……即便小鈺是家族裡唯一有修仙資質的人,但她始終是個二等靈根,無法踏足淩霄宗。她那時的確服用了禁藥,不過那是她的家裡幾乎傾家蕩産替她找來的禁藥,他們將家族存亡全壓在了小鈺的身上。
“小鈺在進入淩霄宗後,也心知自己的天賦比不過別人,於是勤苦修煉,從未有過半分懈怠。從修煉進度來看,她不輸任何人,她的家族也因為她進入了淩霄宗的泠月峰,再也沒受到欺壓——
“就這樣的一個人,你都要揭發她嗎?!”
她的每個字每句話都喊得鏗鏘有力,話裡話外都是對白澤瑞的斥責,再加上她的這一段話,更加把對方推入無法挽回的地步。
果不其然,周圍的弟子話風全變。
女生見形勢利於她,悄悄向一個方向撇了一眼,隨後鼓足士氣般道:
“她如此信任你這個大師兄,以為你可以幫她保守秘密,結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