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聲卻不知哪來的勇氣,輕哼一聲:
“性子卻是一個天一個地。
“先前墨逸他不在時,那家夥還能勉強裝一下,現在墨逸一來,他連裝都不願意裝了。”
白澤瑞在一旁靜默地站著,聽見這句話時面上神色沒有絲毫變化。只是在微風竄過他腳旁連串的枯草時,似帶著某些異樣的陰暗情緒在心底瘋狂滋生。
“也是,”女聲沒有反駁,而是自然而然地接了下去,
“我也是想著,墨逸師弟他長得和那家夥一樣,性格卻比他更好,甚至修仙資質都勝他一籌,如果師尊一開始時遇上的是墨逸師弟,估計白師兄就不是今日這般地位……”
“說什麼呢。”男聲可能還是有些懼怕,特意調低嗓音說。
“我又沒有亂說,”女聲不怠,“我說得哪一點不對了?你是不知道,我曾經不小心見到過那家夥望向墨逸師弟的眼神,簡直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的似的。
“現在全泠月峰上下,誰不喜歡墨逸師弟,連師尊都對他寵愛有加。”
白澤瑞低著眸望著地面的土地,眼神無波無瀾,周遭縹緲的靈氣卻逐漸淩亂起來,形成一個個小型的漩渦。看似無害,實則蘊含的力量恐怖得驚人。
男聲沒有繼續說話了,但女聲仍在道:
“你還記得上次墨逸師弟發上挽的那隻棠鈺花的發簪嗎?”
棠鈺花潔白淡雅,花開五瓣,姿態優雅,寓意高尚純淨的品格,與遠大宏偉的志向。
“記得,也不知是什麼材質的,做工漂亮極了。”男聲誇贊道。
不曾想女聲哼哼兩聲:“也的確,畢竟早上墨逸師弟剛跑來很高興地和我們分享,說這是師尊新送他的發簪,並且說這支發簪是獨一無二的。
“結果下午便看見他的發簪已經換了,而且臉上的落寞勁怎麼掩飾都掩飾不住。”
“啊?有這回事嗎……這又是怎麼回事?”
“誰知道呢,”那道女聲越發陰陽怪氣起來,
“問墨逸師弟,人只是委屈地搖搖頭,也只是不說。
“結果不知為何第二天,那隻獨一無二發簪就跑到了白師兄的頭上。”
“嘶……”男聲輕輕抽氣,氣息中還帶著顯而易見的鄙夷。
只有白澤瑞貝齒碾著唇瓣,眼睫輕顫,眼梢低落,眼底的陰鷙根本無法隱去。
胡說。
那支發簪,明明是師尊親手贈與他的。
師尊說過,那支發簪是獨一無二的。
他愈想著,愈發胸悶氣堵,垂系下的手臂輕顫。心神麻亂之際,居然一時間沒有注意到腳旁有截枯枝,結果無意間踩落時,枯枝發出細微聲響。
但這點動靜徹底驚擾了那兩人。
他們驚慌失措地站起來道:
“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