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自他來到泠月峰,那些外門弟子針對他的閑言碎語和陰陽怪氣就從未停止過。
不過白澤瑞從未有過不滿和自卑。
因為他知道,那些人都只不過是忌妒他罷了。
他們對自己的言語辱罵,對他造不成萬分之一的傷害,卻讓他欣賞到了那群人嫉妒到面目猙獰的模樣。
所以越是看他們掙紮著往自己身上潑髒水的模樣,他越是忍不住地好笑和愉悅。
而且因為畏懼自己向師尊告狀,他們對自己的“欺壓”也不敢有什麼實際的苦痛和傷害。
他享有著唯一一個被仙界第一人寵愛的特權,高高在上地欣賞著那群人可悲的扭曲嘴臉。
——卻不知道自己後來會直接跌入深淵。
他的師尊總是習慣時不時外出一段時間 ,或是收集稀有藥材、或是尋找天材地寶、或是制服邪魔……
但白澤瑞莫名覺得這次等待的時間額外漫長。
想著,他心底不由得覺得有幾分好笑。
明明之前師尊時不時外出幾個月,自己都沒有任何感受,怎麼現在就離開了兩個星期,胸口便不住發悶了。
他面上強挽出一個輕松淡然的笑,但內心不知怎麼還是有點惴惴不安。
師尊離開的這段時間,他有好好完成他佈置的課業,維持大殿的整潔,照常排查泠月峰各處是否存在隱患……
還有,他將師尊傳授的那套功法練到了九層。雖然表面上他還是困在四層疑惑不解,但這次他回來,自己就要“突破五層”,給他個驚喜……
想著,他從收納戒取出一支打製精美的發簪。
通透瑩白的發簪,上面雕著略帶翠綠的玉竹紋路,樣式樸素,卻看得出異常用心。
這是他特意去煉器峰找峰主學習的,這枚發簪是他準備送給師尊的禮物。
想當初自己第一次去煉器峰時,本來只是想簡單學習打造武器的方式,結果差點被煉器峰的峰主扣在那裡,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抱住大腿說讓自己當他的親傳弟子。
如果最後不是師尊及時趕到,他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回憶起來泠月峰之後的一樁樁一件件的事後,他不由得勾起唇角。
如果自己之前的人生的痛苦和顛沛流離是為了今天這一刻的話,那麼他願意。
終於,他等到了那道身影。
只是他喜悅渴求的神色還沒躍上眉梢,便模糊間看見對方懷裡似乎抱著一個人。
他陡然間心髒微冷,攥著發簪的掌心不由得發緊,但還是強挽出鎮靜的面容,想要看清他抱的人是誰。
沒找到師尊的動作太快,幾息間,已經快要到自己面前。
而他懷裡的似乎是一位少年,身型與他差不多大。
那人無意識地蜷著身體,似是昏迷了過去。
而師尊往日淡漠的眉宇居然氤氳著掩不去的擔憂。
白澤瑞的笑容徹底僵了。
但他還是沒有放棄,強壓著心頭異樣的情緒,嘗試地開口喊道:
“師尊……?”
但那位似乎沒有怎麼注意到他,懷裡緊緊摟著那名少年,從他身旁略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