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陸澤眼底下意識的逃避,白澤瑞內心彎了彎唇,卻沒有說什麼,只是沉默地走上前去。
陸澤知道,白澤瑞很聰明,不會什麼都沒有看出。
但他選擇了最安靜的解決方式。
陸澤眼睫輕顫,眼眸也半闔著,只是餘光瞥見白澤瑞給自己輕解著繩子。
他極力忍耐著,維持沉默。
陸澤覺得自己的演技簡直絕了。
他就猜到這個崽種不會這麼輕易地將他折騰完,多少劇情上要玩點“波瀾起伏”。
好咯,既然要這麼玩,也不是不行。
“沒事了。”白澤瑞解開他身上的繩子,將他輕輕抱住。
——沒事了。
但陸澤的身上是糟透了。
白澤瑞為了這場戲,昨天特意更加粗暴了些。
身上的痕跡淩亂得讓人觸目驚心。
被褥上,羅勒葉味道的清潔噴霧氣息過於濃重,似是想掩蓋著什麼。
卻還是隱不住環境裡絲絲腥味的甜膩氣息。
陸澤卻始終不發一言。
他只是輕顫著眼睫,連聲自嘲都發不出,最後頹然又狼狽地閉上雙眸。
他的自尊似乎不允許他哭著撲進他人懷裡求助,最後只能像是盡最大氣力抬起手臂,扯住白澤瑞的衣袖,說一句:
“帶我回去。”
但此時的白澤瑞似乎格外“溫柔耐心”,他從裝備欄取出新的外套,給他披上後,又輕抱他起來。
懷中的軀體過於輕了,像具沒有生氣的傀儡。
陸澤的要求只有一句“帶我回去”。
但狡猾的獵人會給心儀的獵物下更多的誘餌。
“他會徹底消失的,我保證。”
白澤瑞俯身,被碎發半遮半掩的光潔額頭輕輕抵在陸澤頭顱上,似是神明降下承諾時的姿態。
陸澤沉默不語。
之後幾天,白澤瑞重新將他帶回了副殿側臥。
回到熟悉的地方,可以給受到傷害的人帶來安全感,給予一定的撫慰。
白澤瑞也很“好心”地沒有逼迫他做些其他的事情,只是偶爾來看看他。
白澤瑞向來不會限制陸澤的自由。
副殿外面的花園燦爛,陽光明媚,盡管因為有怪物的存在,陸澤不敢離開太遠,但比起那段昏暗痛苦的日子,實在是要好得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