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澤瑞。
陸澤定睛一看時,發現他身著的還是進副本前的那套白色制服。
“你來了?”被黑氣圍繞的“白澤瑞”似乎早猜測到這幅情形,甚至還如迎接戲劇揭幕般微微欠身,後撤半步。
白澤瑞怒火難遏,掣起白刃,劍光直直指他道:“停下。”
那白刃閃爍著滾燙而炙熱的白光,與先前所見別無二致。
陸澤見到這幅場面,也明白了什麼。
但同時,疑惑不斷在心頭堆積。
如果說之前與他相處的人並不是白澤瑞,那為什麼自己並沒有察覺到異樣的氣息?
“如果不想死,你給我立即停下。”
“停什麼……?”那個男人笑得一臉肆意,故意捏出聽不懂的疑問語調,動作卻是極盡威脅戲弄。指尖裝作漫不經心地撥弄著機械屏上的資料,挑釁意味極其明顯。
“可惜了,你如果再晚點來,就能看到更有意思的東西了。”
他忽然斂眸,薄唇溢位的語調很是惋惜,眉頭輕蹙,邪異妖媚的面容很容易讓人心生憐惜,從而放鬆警惕。
他的骨子裡流淌著邪肆不羈的氣息,先前一路上用理智遮掩,難以窺見真實,此刻終於卸下偽裝,便肆無忌憚地袒露出來。
但他凝視著下方的混亂景象,眼瞳流露出的遺憾又的確似做不了假。
但白澤瑞沒有選擇信任他,刀鋒直指那人面龐,沒有分毫憐惜。
陸澤一邊喘著氣應付著襲來的怪物,一邊又很想開口道——
你們要不還是別針鋒相對先了,好歹看一眼我行不行?
我就要涼在這裡了啊!!!
終於,白澤瑞彷彿聽見陸澤的哀嚎,不住低眸急匆匆覷了一眼,發現下面是一片混亂的廝殺,而祁鹿在下面辛苦抵擋。
白澤瑞的眼瞳幽深,眼睫輕顫間劃過微不可查焦急弧度。
以那人的實力,是無法在這種情況下堅持多久的。
“你不住手?”白澤瑞眼神冰冷地望著他。
男人張了張嘴,唇角弧度變化,似是欲脫口什麼,結果話到了嘴邊,又變成了:“我就不住手,如何?”
他低笑一聲道,
“你在這裡和我僵持了這麼久,是你因為也知道,憑你無法對付如此多的怪物,所以想詐我吧。
“可惜,原來在你的眼裡,他的命完全比不上自己的命嗎?”
這明明是再正常不過的一句話,卻被他刻意強調著加重了語氣,添上不明意味。
像陰溝裡的嬌豔白蓮暗戳戳下套,誣蔑自己心悅之人的白月光。
“對了,別打什麼歪心思,”他還挑起半邊嘴角,
“如果我死了,那些怪物可是會不顧一切地攻擊不屬於此地的生物。這條副本規則你應該是知道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