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的身份沒有懷疑之處,那自己應該更加虔誠地侍奉他,盡量滿足他的一切需求,包括離開他的視線。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自從自己被驅逐的那天,敬拜殿內,艾卡諾斯纏著陸澤的腰,痴迷地嗅著他的氣息,埋在他的頸窩之間,誇贊他做得好。
清冷聖潔的神殿之內,唯一一處柔軟只有侍奉神明時所鋪展的絲綢軟墊,而那時,上面的曖昧的氣息不停流轉交纏。
陸澤顫得和個篩子一樣,眼淚都被嚇出來了。
艾卡諾斯眉眼勾著繾綣饜足的笑意,像頭被喂飽的花豹,輕柔蹭在他的後頸,咽喉裡滾出低聲道:
“聖天使大人如果一直不出去的話,那些愚笨的信徒或許會有意見,”
說著,他微涼的指腹便拂過陸澤後頸新添出的,被聖液侵蝕出的痕跡,
“我想著,聖天使大人可以去參加禮拜一的誦經儀式……”
陸澤抬起頭,陡然“用力”地想要推開他。
他的力道倒是起了點作用,艾卡諾斯被推開後,身軀一偏,有些狼狽地低垂下頭顱;淡金色的眼瞳浮現些許茫然,白金色碎發遮掩住暈染陰翳的眉眼。
“別碰我。”
陸澤這次的嗓音分明地帶上冷漠,如同寂靜神殿驟然掛起的冷冽的風,只是喘息綿軟的尾音卻讓人做不得真。
艾卡諾斯倒也乖順,被拒絕後便斂著眼眸,低下頭顱,嘴唇翕動,似乎欲言又止。
一副低微順從的模樣。
如果忽略他唇角始終微勾的弧度。
“抱歉,我只是擔心聖天使大人的身體。”他微抬起頭,鎏金般的眼瞳攫著面前人的神色,不願意放過分毫的專注。
他平靜時,那副恭敬的姿態彷彿自骨子裡生出。
陸澤如鯁在喉。
雖然他覺得自己近日的操作莫名像“欲拒還迎”,但自己也是無可奈何的事。
面對一個精神不穩定,還掌握著自己秘密的家夥,拒絕得太極端怕他狗急跳牆,不拒絕又怕他得寸進尺。
他把握著那個度可艱辛了。
“那聖天使覺得我的提議如何?”艾卡諾斯還在微笑著緩緩。
陸澤:……
不如何。
盡管自己已經盡力掩飾,但艾卡諾斯還是知曉自己被灌聖液後會渾身脫力,失去行動能力。
如果依他所言,去參加禮拜一的什麼儀式。
自己估計只能全程依靠他。
艾卡諾斯只是微笑看他,並不說話,一副乖巧模樣。
陸澤也頓時犯了難。
因為他的提議也並不是沒有道理。
而且……
陸澤不動聲色地悄悄移動了一下自己斜臥著的雙腿。
略微緊繃的肌肉,稍許跳動的筋骨,昭示著他似乎沒有表面那般虛弱無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