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澤瑞還想翻裝備欄開外掛……
也給他壓制住了。
只是他也差點崩了。
後遺症太大,裝完逼爭些腿一軟,躺倒在白澤瑞身上。
雖然辛苦折騰了一番,但好在結果不錯。
白澤瑞短時間內應該沒理由懷疑“祁鹿”這個馬甲了。
陸澤剛想抿起唇笑,餘光卻瞥見病房的窗內,在淡藍窗簾的半遮半掩間,白澤瑞低垂著頭顱。
外面涼風習習,微淡的陽光透過窗臺,但始終照不亮白澤瑞的面龐;他的睫毛細密纖長,低垂下來時,落下一片陰暗的陰影,全然看不清眼底情緒。
陸澤聽不見他的話語,只能看見他輕輕囁嚅的唇瓣中,緩慢而複雜地吐出兩個字——
“陸澤……”
看見這一幕,陸澤沒說什麼,只是眼底翻湧著些許情緒,又被他緩緩壓下。
他不知在想什麼,將身體翻轉過去,後嵴背抵著冰涼的牆壁,微仰頭顱,露出瑩潤白皙的脖頸……
最後,喉結滾動間,微不可查地溢位一聲嘆息。
他們出洞靈副本之時,看萊斯耶德和帕德琳娜他們正在大廳等著,看見白澤瑞的身影後,急切地迎上來。
他們雖然已經習慣了隊長進入洞靈的頻率,但每一次都會下意識地擔心。
他們這次卻很明顯地感受到隊長情緒的變化,比任何一次都要怪異和低氣壓;旁邊的祁鹿緊緊環著胸離他有幾米遠,忍不住地瑟瑟發抖,似乎隊長是什麼瘮人的感染源。
於是他們都很默契地只是詢問幾句是否順利,沒有具體探究其中內容。
德萊·克曼巫斯的眉頭微蹙幾下,欲言又止,最後還是輕輕道:
“很奇怪,最近沒有推測到隊長您要再次進入洞靈的可能,應該近半個月你都不會再與洞靈有接觸。”
雖然德萊·克曼巫斯是占星師,檢測的能量場都具有一定的不穩定性,但在面對隊長時,他很少使用推測的詞彙。
但這次感受到的能量很奇怪,他也有些摸不準。
白澤瑞頷首,還沒作出進一步回應,就看見對面行來兩人。
一個留著稍長的棕發,身材高挑,雙眉斜飛,舉頭投足間勾著鬼魅般的傲慢和邪異的輕蔑,給人難受詭譎的不安感。
另一人留著狗啃過似的棕紅色碎發,身形消瘦,眼瞳是詭異的漆黑,半輪圓形光環在其間轉動,急躁和陰沉兩種截然不同感覺糅雜在他的身上。
陸澤微微皺眉,嘴角輕扯,稍退半步。
怎麼這些看起來就來者不善的人,總在白澤瑞出洞靈副本後找來?
“白澤瑞,”棕長發率先發話,輕慢的語氣和他的外表一樣陰柔詭異,“你倒是又活過一次。”
“嗯,”白澤瑞很敷衍地點頭,“不過,我活著倒是沒有狗能開口說話稀奇。”
那人愣了半秒,才反應過來白澤瑞的意思,眼睛頓時氣得瞪圓,死死地盯著他,手指懸在半空中直顫,氣極得說不出話來。
紅棕發那人立即過來幫腔,各種汙言穢語不停從口中噴射而出。
萊斯耶德在一旁聽得生氣,但反罵回去掉價,又不能動手起爭執,氣惱之際,便看見隊長那有些茫然的眼神。
他立即明白什麼,眉心狠狠跳動幾下,低聲道:
“隊長,他們是忒澤修斯公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