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的眉頭皺起,他眯了下眼尾,低著頭顱思索了幾秒。
應該是祁鹿身上染了那個厲鬼的氣息吧。
陸澤回到被困的鏡內,眼前仍在模糊暈眩,恍惚間看見一個身影矗立在他的身前。
他腦中還記著要想辦法讓那人觸碰自己的念頭,沒想到還沒開始動作,下顎就被狠狠捏住,陰鷙狠戾的低沉聲音攀入耳內,夾雜著稍許沙啞的威脅道:
“你又去哪了呢?
“連這都無法困住你嗎……?我的老師。”
陸澤的第一想法是——
臥槽,白給!
果然,下一刻,一陣天旋地轉突兀襲來,彷彿空間被突然倒置;陸澤的四肢驟然乏軟無力,腳一跌,不住一個踉蹌往前傾倒,手下意識往前撐去——
而這次掌心抵到的是白淨的牆壁。
陸澤好一會兒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這會兒是站立在房間之內,腳底踩壓的實感幾乎讓他感激涕零。
他晃晃稍許暈眩的腦袋,環繞四周一圈,終於確認自己是站立於自己的房間,沒有再被困於鏡內。
那個家夥呢?
陸澤剛冒出這個念頭,眼眸便掃到鏡內跌坐著一個少年。
烏發淩亂、殷紅的薄唇,眉眼精緻,卻像朵頹敗糜爛玫瑰,骨架單薄得彷彿全然撐不起這過於濃豔的美麗。
他的氣質如初見時那樣萎靡陰鬱,似是崖底久未見陽光的詭譎毒花,渾身透出一股厲森森的寒芒來,讓人很不舒服。
他一直垂著頭顱,發絲掩去眉眼,只留滲血般的唇,全然一副不討喜的模樣。
如此陰鷙的氣質很容易讓人忽略他這幅好容貌。
但陸澤看得更細。
他發覺這人長得和白澤瑞有七分像,只是右眼下有顆模糊的淚痣——
但這和奴隸版白澤瑞又是對得上的。
陸澤嘗試向他套話,輕歪頭顱,望向他,低聲道:
“你是秦鈺嗎?”
按理說,人如果聽到自己的名字,多少都會有點下意識的反應。
但那人只是沉默地靠在鏡內空間的一側,曲起雙腿,頭顱輕抵在壁上,頜上雙眸,一副不為所動的樣子。
陸澤再問了幾句,都沒有任何反應,於是只好放棄,去尋找其他線索。
陸澤想檢視那本日記,因為之前翻日記時,提示了【未解鎖內容】,不知現在隨著副本推進,是否能夠解鎖。
那本日記的內容或許能印證很多事情。
日記本還是在抽屜,陸澤謹慎地將它從抽屜內取出,準備翻動時,不禁回眸看了鏡面一眼。
畢竟當著日記本主人的面翻看他的日記,還是有些心虛。
沒想到這一看——
發現鏡面內已經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