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晶體模樣的墜子依然在那。
金絲眼鏡倒沒一起過來。
到底是夢境還是什麼……
線索太少,他推理不出什麼。
他嘆口氣。
無論是什麼,他現在都得先茍住自己的小命。
陸澤歪在躺椅上,不一會兒,便有僕人抬著一個個銀色牢籠行至庭院之內。
他的手肘抵在桌面,支起下頜,頰側軟肉被白玉般的手指曲著堆起,倒像是鼓著腮幫子的倉鼠,漂亮乖軟,沒有任何攻擊性。
陸澤垂眸,望向下面的情景。
他處於級級的臺階堆砌的較高平臺上,眼眸輕輕掃過,便能一覽下方的全景。
下面的奴隸不是他想象的遍佈血痕和髒汙的悲慘模樣,反倒個個臉蛋精緻,肌膚勝雪,軀體和諧優美,各類風韻肆意鋪展開來……
又因為困於泛著霜華般的銀色籠子裡,細鏈似鐐銬又似情趣般纏繞在他們身軀,顯得更為風情誘惑。
陸澤眼皮一顫。
他還以為……既然那個公爵的主要目的是為了折磨奴隸,會挑選些身體精壯、耐力持久的,沒想到——
陸澤一邊思索著一邊咬著送到嘴裡的果子,沒想到口腔內軟肉被人輕輕一觸,挑逗一般,稍縱即逝。
陸澤立即抬起眸惱怒地瞪著他,卻看見蒂慕特·梵薩慢條斯理地用潔白手帕逝去指腹的痕跡,而後不緊不慢地將手帕折疊好,冷靜自持般放入胸膛前的口袋。
陸澤:……
這變態副本他是一秒都待不下去了。
他本來還擔心蒂慕特·梵薩的動作那麼明顯,會不會被僕人發現。
沒想到底下的僕人都低著頭顱如同鵪鶉般,沒有收到明確命令前都不敢稍稍改變姿態。
看得出來安澤諾·赫斯特公爵的兇殘惡名深入人心。
在一眾排列整齊的籠子裡,陸澤發現了一個最為獨特的。
它是最後一個出場的,甚至鐵籠都頗為神秘地蓋上紅色絲絨布,似是暗示著他作為珍稀寶物的身份。
陸澤忍不住垂眸望去,輕輕問道:
“蓋著紅布的是什麼?”
他的聲音雖輕,但在場的沒有任何一人敢忽視他的話語。
下面領隊的是兩個高瘦的男人,一個圓臉,一個細長眼。
其中細長眼聽到問話,上前行了幾步,走到臺階前,俯身行禮,恭恭敬敬道:“安澤諾·赫斯特公爵,那個籠子裡是個稀奇家夥。”
“哦?”陸澤頗為高傲矜持地丟下一個字。
細長眼感受到若有若無的壓迫感,眼瞳瞬間轉動,即刻訕笑道:
“其實也沒什麼特別的,只是那個家夥在陰溝裡待久了,精神有點問題,看見陽光會痙攣發癲。
“怕影響您的心情,才用布將籠子蓋上的。”
“有意思,”陸澤眉頭一挑,壓迫感信手拈來,瑩潤指尖拈起一枚果子,“用出問題的殘次品來敷衍我?”
細長眼頓時汗如雨下,腿都忍不住打著哆嗦;壓迫感太強,他的腦中不禁閃過公爵那些殘暴不仁的傳聞,臆想的兇殘畫面在腦海中不停播放。他咽口唾沫,努力忍去結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