繆聖斯瑞·薩諦痛苦而絕望地閉上眼睛，漠然凜冽的神色再也維持不住，崩潰般滴落半顆淚水。
他還在剋制。
極端地剋制。
他是神族……
高貴的神族……
“你這個卑賤的怪物，下等的瑕疵品。”身後那人笑得愈發燦爛。
繆聖斯瑞·薩諦顫抖著，手掌虛握，竟是連忍耐的力氣都快失去。
“不如，你睜眼看看吧……”他的聲音輕緩而蠱惑，
“你骯髒的血液，汙染了最聖潔的神座。
“你在最高貴神聖的神殿，被我壓著欺辱了無數遍……”
他頓了頓，似是哀嘆般輕聲唸了兩個字——
“神、明？”
那兩個字，徹徹底底地，擊潰了繆聖斯瑞·薩諦的所有防線。
玩味、輕蔑、似羽毛拂過般調笑的語氣……
在無數次對戰中，他一次又一次地將自己的驕傲碾碎。
他似乎很明白什麼東西能真正擊潰自己。
開始時，自己狼狽不堪地倒在神殿前方，被他用鞋尖挑起下巴，被迫以失敗者的姿態，仰望著神殿。
到後來，自己在神殿內被他無數次擊敗，而後用各種方式輪番羞辱。
——在自己最為崇敬的神殿。
直到現在——
被以最屈辱的姿態抵在本該純潔無瑕，高貴無比的神座之上。
那人還在繼續說話，姿態更加曖昧。
“與其信仰什麼虛無縹緲的神，或者可笑地認為自己是神族……”
他的手掌貼了上來，緩緩抵在自己的脖頸間。
而後脆弱的下頜被他陡然扼住——
他只能被迫仰起頭，露出毫無防備的瑩潤白皙脖頸，仰望於他。
他那雙高貴的金色瞳孔，映滿了他頑劣至極的倒影。
——那張褻瀆神明的面龐。
——混亂死地的王，陸澤。
他仍在輕笑著，緩緩道：
“不如……信仰我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