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潔、利落。
它將這兩點做到了極致。
沒有任何過多的言語。
白澤瑞卻在那一瞬間瞳孔驟然瞪大,光芒刺地眼睛如同無數根針紮入般疼痛,他死咬著牙撐著不願眨一下,掌心被死死地攥著,全身的肌肉繃緊,只盯著那一劍。
那一劍。
陸澤在打完今天所有不知死活上門挑戰的怪物後,抖抖快要發麻的手腕,隨意地活動幾下嵴骨,便緩步踏回自己的城堡。
雖然身上的華貴精緻的禮服沒有半絲損壞,但各種怪物迸出的血液、膿漿濕漉漉地黏在身軀上,緊貼著勾勒出性感的軀體,隱約可見流暢的腹肌。
怪物濺的各色血液還纏綿一般沾在天神般的臉頰,災厄般的美麗沒有遭到分毫損壞,反而增加幾分肆虐的邪性與侵略性;如果他隨意坐於神座之上,那無人會懷疑他是否為神明,只會恐懼地認為他是墮落慵懶而冷漠的邪神……
但盡管如此,也定會吸引無數瘋狂的信徒虔誠地信仰著他。
但“俊美邪神”滿腦子只有:
好累啊,終於打完收工了。
打工人真難。
就在陸澤走著踏過無數次的“回家的小道”時,卻看見不遠處有一個模糊的身影;仔細看去,是個漂亮昳麗的少年,面容不笑時是稚嫩清冷的端正模樣,卻硬生生被他養得習慣在眼尾吊上魅色。
這不是他的可愛主角受嗎?
陸澤頓時身心舒暢。
每天都看那些妖魔鬼怪,也就白澤瑞的容貌能給他續續命了。
可就在此時,他靈敏地嗅到幾分幾欲催吐的血腥味。
天天打架當水喝的他只需半秒就知道是什麼情況。
只是這次的情況——
陸澤抬眸,看見不遠處一臉茫然,甚至躊躇焦慮著,貝齒輕咬薄唇,猶豫著要不要上前的白澤瑞。
甚至眼角都冒出瑩瑩淚光。
勾得他心裡癢癢的。
他突然想到某本書的一個情節,於是直勾勾地望向他,緩慢地勾唇一笑。
不出他的意料,白澤瑞果然更加慌亂,如玉般的蔥指攪弄著單薄如蟬翼的白襯衫——這是陸澤特意要求他穿的。
“白澤瑞。”陸澤低聲開口道,手掌按上劍柄,緩緩抽出長劍,笑著看他。
“嗯?”白澤瑞一愣,下意識應道。
“這一劍,你要看好了。”陸澤的聲音低沉緩慢,卻異常有力。
“為什麼?”白澤瑞淺色眼瞳望著他,聲音很輕。
“因為……”陸澤將長劍徹底抽出,猛然一個閃身,如彗星般疾略在白澤瑞身側,而後蓄力一劍噼開——
炫目的白光亮徹昏暗城堡的死寂天空,彷彿要將這天都噼裂,震天撼地一般,極致的幹脆利落,以及無法言喻的迅疾速度。
白澤瑞聽到什麼東西在他身後驟然炸開,而後便是怪物的哀嚎聲和無數肉塊接連掉落的聲音。
他聽見陸澤的聲音在自己耳旁響起,輕柔、酥麻……卻帶著難以言喻的邪肆和帥氣。
“這一劍……會很帥!”
陸澤砍完後,便渾身脫力地倒了下去。
陷在了無數滾動的粘稠血潮漩渦裡。
白澤瑞給予的裝備散著淡色能量罩,牢牢護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