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救的應該是個玩家,不是沒斷奶的幼貓。
而且現在那隻奶貓還茫然無辜地拉著那隻比它還大數倍的毛絨玩偶熊。
“這個可以帶走嗎?”
他小心翼翼地詢問自己,眼睫顫顫地,卻沒敢眨一下。
“不可以。”他漫不經心的語氣中終於攜上幾分惡劣。
貓咪收了收爪子,明明很依賴沾滿自己氣味的貓窩,卻怕遭到新主人的厭棄,只能委屈地放棄。
連眼睫都低垂著,彷彿要掛上幾滴淚珠。
“你已經浪費了2分4秒。”左側面容冷漠的男人淡淡道,聲音如同機械一般無機質。
“別這樣嘛臨深,”清澈好聽的少年音及時響起,“不過是個低階副本,危險性不高,耗費一些時間不會怎樣的。”細軟白發的少年笑得純真,語氣輕快地對男人道。
被稱為“臨深”的男人默了默,不繼續出聲。
“你好啊,”少年很是自來熟,笑眯眯地望向陸澤道,“你叫我‘尋’就行,至於那個冷冰冰的家夥是臨深,剩下的那個叫他‘墨’就好啦。”
他的眼眸雖然澄澈幹淨,但裡面總時不時透過狡黠的光澤。
只是眼瞳深處的是對整個世界的漠然。
他面上的笑容依舊活潑開朗。
陸澤只覺得他們三個都很危險。
“對了,你身上的傷口好多啊。”他手指輕抵在下巴處,似乎在思索什麼,略顯灼熱的目光寸寸掃過。
陸澤覺得他的目光似乎化作實質,被他掃過的傷口全都疼痛麻癢起來,身體愈發難耐不得。
尋似乎不知道他做的“好事”,目光調戲得更加過分,語氣卻是貼心溫柔:“我等會兒幫你處理傷口好嗎?”
“嗯。”陸澤差點要哭出來。
墨宴低眸掃過他的身體,見他的腳底傷得厲害,便沒有徵求他的意見,直接將他抱起。
明明是個無禮至極的舉動,他卻看見懷中人熟練地蜷縮起來,彷彿早已習慣性被人這般對待,一副愚蠢的任性又嬌氣的模樣……
彷彿認為被人精心呵護是理所當然的。
他無意識舔了舔唇瓣。
真是讓人惡趣味盎然。
低劣的流氓話在腦中滾過一車軲轆,最終卻只是舌尖抵了抵齒,念出一句:
“你很習慣被人這般對待?”
這句話不亞於羞辱的調戲,那人似乎後知後覺意識到什麼,身體微僵,把腦袋埋進他的胸膛。
墨宴覺得胸膛的溫度愈發炙熱,忍不住悶悶地低笑兩聲。
他沒有繼續逗弄,而是抱著他大步流星地邁步行走。
沒想到他居然還能聽見一句小聲嘟囔:
“你的懷裡躺著真不舒服,一點都沒有他的好……”
他腳步微滯,不知道這只幼貓真是無意識嘟囔,還是故意勾人發癢。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他的聲音有點危險。
貓咪忽然噤了聲,乖乖縮在懷裡不敢再嗚咽一下。
墨宴若有所思道:
“如果我真的和你有什麼關系,
“你現在就已經下不了地了。”
“主要是……”陸澤還敢嗚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