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繼續細覷著——
遊樂園設施報修單:
驚悚幻魘過山車軌道有多處損壞……
鬼屋因未知原因遊客無法進入;
奇詭幻魘摩天輪出現故障……
盡管他努力一筆一劃地細描著自己的名字,但筆順太少,在不引起那位的注意的情況下,偷時間觀察難度實在有些高。
鮮紅色的“祁鹿”在雪白的紙上格外刺眼奪目。
“你會寫了嗎?”陸澤偏過腦袋,唇角卻“不經意”間擦到他的臉頰,他忙低下頭,耳垂尖尖都滾燙著炙熱。
“會了呢。”男人低聲壓著愉悅的笑。
“你寫一次,我看看。”陸澤將筆遞去他的掌中,指尖不經意觸到他的掌心,卻似抵到電流輕顫著縮起手指。
似是一點溫度都禁不住的脆弱雪球。
但現在卻被人死死錮在懷中,動彈不得。
男人頷首低笑,握住他遞來的筆,而後眸光專注落於紙上,頭顱微低。
他的發絲實在柔軟,幾縷飄忽地搔過陸澤的脖頸,輕微的細癢擦得陸澤有些難耐。
陸澤低眸思索幾秒,試探著抬起手,握住他捏筆的手,小心翼翼道:“這個筆畫這樣寫會更好。”
男人手掌的溫度彷彿炙熱過度,掌中敏感的貓貓顫了顫了爪子,但還是執著地握住他的手,仔細描繪,似描摹戀人溫柔的眉眼。
“不要寫錯了。”貓咪嗚嗚地低叫著,軟軟地撓著,像收了爪的貓掌,緩緩踩在他的心上。
飼養員似乎很滿意表現乖巧的貓咪,愉悅地眯起眼睛。
陸澤趁這貨被美人計迷惑時,再謹慎瞥去周邊,企圖發現更多資訊。
忽然,他瞥見書桌的左角,一個造型奇特的筆筒下壓著一份調查報告書。
叛亂?
騎士團叛亂。
原因是——
“握得夠久了吧,我的公主殿下。”
陸澤聽到這句語調稍變的話語,身體一震,默默縮回爪子,低著眸,不敢再有異動。
表現得有點太過了。
陸澤又趴回了他的肩頭。他這次還特意悄悄調整,讓自己的裙擺掖好在腿下,不用直接接觸男人的褲子布料。
男人似乎發現他這一舉動,卻只是似笑非笑地挑了下眉,不是特別在意。
接下來的時間他尋不到什麼機會探查,但他與那人接觸愈久,體內某種連線便越深越密,隱隱的窒息漫上,十分難耐。
肯定有什麼問題。
直到傍晚,男人才將他重新鎖回囚室。
陸澤細細梳理著目前的線索。
他要逃出這座奇怪的遊樂園,所以要弄清自己現在在什麼地方。
“假公主”目前看起來在管理著這座樂園。
這座遊樂園的秘密和危機他只探尋到一角。
“假公主”與他的關系,還有囚禁他的目的。
騎士團叛亂,原因是什麼?
還有……他不是跟著白澤瑞進來的嗎?白澤瑞如今的位置和身份又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