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容弈行到他的面前,輕輕按住了他的手腕,緩聲道:
“你身體不好,不要喝那麼多的酒。”
陸澤隱隱有些醉意,望向人時那一雙眼瞳都是朦朧的,桃花眸泛起水霧,漂亮純良,勾魂攝魄。
但傅容弈無心欣賞美貌,只覺得無比心疼。
他不知祁鶴為什麼突然就要和臨家的小少爺訂婚了,但他清楚此時的陸澤一定十分難受,於是特意來到這場訂婚宴,目的便是照看他。
“傅容弈啊……”陸澤的理智被那一點醉意燻得模糊,但他還是能認清面前此人是誰。
他的神情恍惚了一瞬,似是想起自己先前還在他面前信誓旦旦地說他愛祁鶴,而那時的自己還被祁鶴帶走了,現在的境地卻……
他頓時有點無地自容。
傅容弈似是看出他的心思,頗為複雜地坐在他的身旁,安撫般輕拍他的肩膀,欲言又止了許久,最後還是道:
“既然他都要和別人在一起了,那這件事就翻篇吧。”
陸澤聽罷只是搖頭。
也不知他的意思是自己對這份情感的無能為力,還是想說已經太遲了。
但有傅容弈的介入,陸澤還是被迫將酒換成了果汁。
待祁鶴他們發言完,賓客們便繼續這場愉快的宴會。而傅容弈在角落默默地陪著陸澤,彷彿和外面熱鬧的世界隔絕。
但傅容弈望向陸澤……
他也覺得自己永遠走不進陸澤的世界。
就在這時,一旁有侍從行到陸澤身邊,示意自己有話要傳達。
陸澤點頭後,侍從便俯身在他的耳旁低語。
傅容弈聽不清侍從在說什麼,只能用著問詢的目光望向陸澤。
陸澤卻蹙起眉頭,被酒液染得混沌的眸子多了幾分複雜。
他看見傅容弈的眼神,輕聲答道:
“祁總讓我去露臺那邊。”
“他找你有什麼事,”傅容弈握住酒杯的手逐漸捏緊,眼神微凜,露出頗為警惕的模樣,
“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了,”陸澤起身,緩緩搖頭,
“他應該不會對我做出什麼事,我自己去處理就好。
“一直以來實在是太麻煩你了,”他的貝齒輕輕咬上薄唇,眼眸含著些許水光,
“真的很謝謝你。”
傅容弈喉頭發緊,低聲說:
“我們之間不用談謝。”
“不,”陸澤很堅定地搖頭,
“真的很感謝你,如果有機會,我一定會報答你的。”
傅容弈還想說什麼,卻又覺得有些無力。
他清楚陸澤已經察覺出他的心思了。
這番話,不過是在委婉地拒絕自己。
陸澤一邊往露臺行去時,一邊還忍不住在心裡感嘆道:
“傅容弈這個人設真是絕了,全心全意地奉獻著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