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聽見這話,陸澤脫口而出反駁,語氣也因他下意識的激動情緒染上尖銳,當他意識到反應太過激烈後,又慌忙找補,
“我只是覺得,你都有未婚夫——”
“那又怎樣呢?”
祁鶴漫不經心地念出這句話。
陸澤聽後惘然抬眸,怔愣地望著他,一時間驚愕太甚,連唇瓣都不由自主地張開。
那句話像一記重錘,死死地錘落在他的心間。
將他的心髒震得酥麻,彷彿徹底沒入海底。
陸澤的指尖一點點攥進掌心,尖銳的疼痛沒入掌心,卻還是無法喚回內心的平靜。
但祁鶴只是歪著腦袋,用那雙過分漂亮的眼睛望著他,淡眸似含著一汪清澈的秋水,一字一頓道:
“那又怎樣呢,就算我有未婚夫,甚至就算我結婚了,那又怎麼樣呢……?
“我們之間的關系不會改變啊。”
“祁鶴,”陸澤還是忍不住叫了他的全名,幾乎要無法壓制內心翻湧的激烈情緒,
“你是瘋了嗎?”
“瘋了?”祁鶴眼眸眯得略微狹長,瞳色淺淡,輕抬起那雙白玉似的精雕細琢的手,隨意扯了扯領帶,洩出半點沾染春光的鎖骨,
“很難理解嗎?”
“你知不知道,”陸澤說著說著嗓音發顫,肺腑裡那點氣息都被擠出,
“你這樣是違背道德的。”
祁鶴扯領帶的動作停了,修長的指節輕擦過深色的鬆垮領帶,色彩碰撞過於昳麗,如同一副浸透畫家心血的濃墨重彩的油畫。
“陸澤,”他的尾調略微拉高,似是發現什麼很新奇的東西,
“你在和我談道德嗎?
“你覺得……你配嗎?”
他豔色的薄唇扯起譏諷的涼薄,似是回憶起什麼,忽而自嘲地笑了起來,但眸光卻始終冰涼而淡漠。
他抬起手臂,整理著腕間衣袖,一步步逼近陸澤,即便看見那人顫抖的身姿,也並不停下。
最後,他靠近陸澤,抬手扯住他的領帶,偏執似地在唇上烙上一吻。
對方似乎還想抗拒,卻被他修長指節強行扣住,低垂著眼睫索取得認真。
陸澤緊緊閉著齒關,繃緊神經。
倒不是因為抗拒,僅是因為他想隱去喉間的血腥。
如果被那人嘗到那一點異樣的腥甜……
想到這裡,他掙紮的幅度大了些。
但祁鶴只是誤以為他是想要反抗自己,於是難得惱怒,更加發狠,想要撬開他的牙關。
陸澤卻只是閉得更緊。
祁鶴扣住他脖頸的指節青筋微凸,似是逐漸發起力來,到後面,那人唇齒間也只能被迫溢位一點嗚咽。
但即便如此,他還是沒有妥協的意圖。
這讓祁鶴更加惱怒了,最後稍一用力,利齒碰撞間,輕薄唇瓣陡然綻出鮮妍血液,下一刻,濃重的腥甜和血鏽味在口腔擴散開來。
陸澤終於放棄抵抗了。
祁鶴一滯,但沒想太多,而是任由繾綣氣息醞釀。
——他以為是他粗暴的方式起了作用。
殊不知是陸澤明白終於有辦法掩去喉間的血腥,故而沒有繼續抵抗……
接下來的日子,陸澤彷彿生活在噩夢一般。
祁鶴確實“說到做到”,即便有了未婚夫,也沒有停止對他的各種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