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澤,我已經厭倦你整天在我面前肆無忌憚的模樣了,我也厭倦了一次次給你機會,你又一次次將所有機會徹底碾碎。
“從今天開始,我不會給你任何機會了。”
他的眼神冰涼而冷漠,漂亮的唇瓣輕張,而後直接咬上他的耳垂,將所有的不滿和委屈妒意全部宣洩出。
陸澤吃痛,眼睛驟然眯起,唇瓣翕動,似乎想開口說些什麼。
但最後卻只是自嘲地扯起唇角,壓下嚥喉反湧的一點血腥,挽出一個強裝出的譏誚道:
“你明知我放蕩不羈的性格,卻一直在自欺欺人。
“愚蠢的人不是你嗎?祁鶴。”
祁鶴不言,默了幾秒後陡然輕笑道:
“對啊,
“愚蠢的人一直都是我。
“明白之後,我以後便不可能再放過你了,陸澤。”
祁鶴錮著他的脖頸,將他壓在辦公桌上,俯身咬開他的衣釦……
自那以後,祁鶴對他的態度可謂是冷漠無情。
手機通訊和行蹤都被嚴格監視,自己無論用什麼方式抗議,對方都不予理會。
陸澤看著手機上發來的宛若命令一般的訊息,眼神複雜晦暗。
祁鶴提醒他去醫院複查。
——比起提醒,其實更像通知。
自己沒有被囚禁,但因為手機內容全部被監視,行為也被管控,所以也算間接斷了與外界的所有聯系。
而且近幾天他想緩和矛盾,特意祁鶴準備的午餐,他也沒有再吃。
交流逐漸少且冷漠起來。
陸澤開啟水龍頭,將冷水撲在臉上,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些。
最近愈發嗜睡了。
陸澤睏倦地打個哈欠,揉揉惺忪的睡眼,薄薄的眼皮已經被揉出殷紅,他也沒有停手。
感知也愈發遲鈍起來。
耳旁似有海綿吞噬了一切,聲音變得模糊縹緲起來,彷彿有屏障將他和四周逐漸隔絕開來。
他被浸泡在海水裡面。
漸沉……
“咳咳咳咳咳咳……”陸澤忽然扶著洗手臺劇烈咳嗽起來,胸膛一下下起伏,彷彿要將肺腑裡面空氣全部擠壓出來。
陸澤及時從口袋裡扯出一張紙巾,熟練地疊好後捂住口鼻,繼續無力地咳嗽。
生理眼淚不斷擠出,徹底模糊了他的視線。
陸澤感覺人都要昏過去了,想將流血的五髒六腑全部咳出來,整個人逸散成一具空殼才能勉強茍活。
陸澤急促呼吸著。
現在純靠一口氣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