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皮鞋踩著地面上的鈔票緩緩行來,眼皮甚至沒有跳動一下,完全看不出喜怒。
但松柏的氣息逼近,氣場太強,陸澤不住退後半步,後嵴背抵著牆壁。
他下意識抬起手試圖解釋什麼,結果下一秒便被祁鶴單手扣住手腕,直直地往牆上撞去,近乎砸般的痛楚讓陸澤不禁眯起眼眸,眼角溢淚。
祁鶴的手收得很緊,似乎失了冷靜的力度,另一隻手扼起他的下頜,稍微懲戒般啃咬上去。
粗烈而殘暴的吻,混雜著剛剛飲用酒液後在唇齒間殘下的酒精。酒精刺激著神經,又麻痺著大腦,騰升的怒火挑逗著野性的慾望,叫囂著要將眼前此人拆吃入腹。
屬於人類的理智又讓他鎮靜下來,最後只嘗到一抹血腥的鏽澀,就堪堪放過他。
他不想聽什麼解釋,因為他了解面前的這個人。他不蠢,不會做出有損自己利益的事。
他只是憤怒。
對自己的東西被他人覬覦的憤怒。
於是他還咬在那塊白皙脖頸處,折騰著那塊膚肉,在白淨雪地上揉開幾朵紅梅。
似標記了自己的所有物。
陸澤全程懵逼,被他又啃又咬的,對方還全程一言不發,讓他不明所以。
“走吧。”祁鶴咬完,勉強滿意地欣賞了一下自己的傑作,垂眸凝視幾秒,隨後便邁步離開。
陸澤只好跟上。
回到包廂時,裡面的氣氛還是如同離開前一樣輕松,就是不清楚幾分是真實的幾分是演的了。
那名富二代還在,只是臉色不好,唇間發白,摟著的女伴也不知去向。不過他還勉強裝出若無其事的笑,舉著酒杯嘗試向其他人碰杯。
他人只是意思意思了一下,沒有先前那副熱絡模樣,其中有幾人甚至暗暗覷向祁鶴,觀察他的面色。
不過祁鶴始終一副淡然隨性的模樣,他們怎麼看也看不出。
但還是有幾人眼尖地瞅見旁邊的那位少年唇瓣紅豔豔的一片,甚至滲出了幾分血色,頓時像是明白了什麼。
隨後回到位置上時,他們還是照舊地飲酒玩樂。
祁鶴一改之前隨意的態度,以絕對的姿態連贏幾局,似乎在發洩心頭的怒火。
那些全程被他壓著打的富二代們只是面上笑嘻嘻,心裡苦澀得不行。
畢竟第一次在酒吧包廂玩樂玩出伴君如伴虎的感覺。
終於,祁鶴隨意地輸了一局。黃毛覷著他的臉色,識趣地給他遞去平板。
可這一次抽出的東西可不太妙。
黃毛看著滿屏的限制詞,又悄悄覷了一眼旁邊那尊似玉佛般清貴冷漠的人,難以想象他要如何做出那些指令,隨即想打個哈哈,敷衍過去。
祁鶴修長白皙的指節卻按在螢幕,頓了幾秒,而後輕輕敲擊螢幕,似是在研究這連串的指令。幾秒後,他松開手,身軀肆意往後仰,嘴角勾起玩味的笑道:
“懲罰?”
簡單的兩個字,從他口中輕念出卻有種莫名的意味。
黃毛忙笑著說:“有些道具這裡弄不了,我們換成真心話吧。”
祁鶴卻只是低眸說了句:
“懲罰就是懲罰,中途改變就沒有意思了。”
陸澤這時也看見了平板上的字句,眼皮頓時一跳,望向祁鶴的眼神難得有幾分呆滯。
這是瘋了嗎?
還是說……
陸澤好像猜測到什麼。
隨後,他扯住祁鶴的衣袖,迷亂的燈光下他的眼瞳似注滿水霧,迷離而無辜,眼神浸著幾分淩亂的恐懼,卻容易讓人惡劣的心思愈發濃重。
“懲罰不一定要現在做的,”他似乎是鼓起很大勇氣,一字一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