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隻作怪的手並沒有為相思的紅豆停留。
它直奔下城區,沖州撞府,一路橫沖直撞地來到了容姝的羈絆之地。
鏡頭前,傅霽寒薄唇微啟,似乎有千言萬語想要和眼前人傾訴。
紅被之下,容姝彷彿被扼住了命運的喉嚨,腰控制不住地向前挺,偏偏他還不能做出什麼大動作,不然就會被眾人發現。
這種近乎裸露在眾人面前的刺激感,叫容姝同一時間雙手緊緊扯著身下的床單。
容姝靠在傅霽寒懷中,背對著傅霽寒的一張小臉不知不覺中漸漸變得通紅一片。
原先白皙的眼尾不知什麼時候爬上了紅暈,連帶著還有幾滴晶瑩的淚珠,彷彿被人欺負狠了。
鏡頭前,傅霽寒幾次張嘴,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只是在睡前戀戀不捨地看著身邊人,依賴地在對方的肩頭靠著,閉眼睡了過去。
在導演喊“卡”的那一刻,容姝整個人渾身一激靈,猛地睜眼,惱怒地轉身,看著身後的傅霽寒,抬腳就踹了過去。
隨後,意識到傅霽寒的狼狽吸引了周圍人的目光,容姝坐在床上又陷入了一陣崩潰。
他難以啟齒的事情偏偏傅霽寒厚著臉皮說了出來:“是我不好,剛才撓到容姝的癢癢肉了。”
說著,傅霽寒從地上起來,來到容姝面前鄭重地道歉。
“對不起啊,都是我的錯,我剛才不應該作弄你的,你能原諒我嗎?”
傅霽寒說道很誠懇,外人看來傅霽寒也只是搞了一個小小的惡作劇而已,容姝知道,他現在應該原諒他的。
可只是一想到剛才發生的事情,容姝又覺得自己無法原諒。
傅霽寒高大的身影將容姝坐在床上的小身板遮得嚴嚴實實,叫人看不到他的任何表情。
容姝惡狠狠地瞪著傅霽寒,認定傅霽寒沒安好心,就是想要自己當眾出醜。
他甩了一記眼刀,還沒來得及理論就被匆匆趕來的秦琴接走。
看著容姝被秦琴哄走時還不忘轉頭瞪自己的小表情,傅霽寒饜足地笑了笑。
回到自己的房間後,傅霽寒身邊的小助理這個時候送來導演準備的盒飯,問他需不需要時,傅霽寒擺擺手錶示不用。
小助理疑惑地撓了撓頭,似乎很不理解一天都沒怎麼吃東西的傅霽寒為什麼不吃。
可傅霽寒卻只是看著自己的手笑笑,良久,他走進洗手間洗了一把臉。
只是,在洗臉前,他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又想到昨天在鏡子中看到的容姝。
傅霽寒不受控制地將那隻手貼近,在聞到那上面熟悉的香味後,看著鏡中的自己,眼中滿是厭惡。
真是變態啊,傅霽寒心想。
一個變態父母生下來的變態,真的以為逃出來了就能逃脫命運了?
傅霽寒知道自己現在最應該做的是去看心理醫生,可是一想到這樣做的下場有可能是永遠無法得到容姝......
傅霽寒擦了擦鏡子,開啟浴室的花灑,任由冰涼的雨水打在自己身上。
他突然又想到了容姝,他現在應該在洗衣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