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機會瞭解一下家族結構吧,你有草壁的聯系方式,他會告訴你的。”
貝爾摩德看著六道骸緩步離開的背影,有些恨恨地咬了咬牙。她看看自己被汗水浸濕的衣服,有些嫌惡地別開眼。以最快的速度洗了澡,她開始給瑪格麗特瘋狂發資訊:
“朗姆留在美國的研究所你查到多少了?!——fro 貝爾摩德”
當初兩人約好,由貝爾摩德出面吸引朗姆的注意力,瑪格麗特留在美國調查朗姆的研究所和研究員。如今朗姆已經被釣回了日本,被抓是遲早的事,瑪格麗特在美國,也該有些進展了吧?
那邊倒是回複很快:“有了點眉目,怎麼了?”
貝爾摩德默默運氣,憑什麼只有自己被加訓,作為唯二被琴酒招攬進來的成員,他倆應該更親密,當然要有難同當不是?
貝爾摩德眯著眼,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手機,六道骸給她的訓練計劃不能給出去,該從哪兒去找一份火炎屬性與瑪格麗特相匹配的訓練計劃呢?
想了想,貝爾摩德手指微動,調出了草壁哲矢的通訊介面……
六道骸回到家,室內空無一人。他面無表情地脫下外套,換了鞋走進客廳。
在沙發上坐下,直到這時,他才終於強迫自己將思緒放到了他和琴酒一直以來都在盡力掩飾的矛盾上。
想到在神社後廳門口看到的一閃而過的銀發和保時捷356a離開的尾氣,六道骸將手指搭在膝蓋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輕輕敲著。
而在樓下的車庫中,一輛保時捷356a靜靜停在車位上。
修長的指尖夾著的香煙,微弱的火光明滅間,一縷輕煙繚繞,模糊了坐在車內的人的眉眼。
琴酒任由指間的香煙燃燒著,看著香煙一點一點變短。他難得地想逃避一會兒,卻又清楚橫亙在兩人之間的問題遲早要解決。
有些事……不是粉飾太平就能當作無事發生。
他掐滅手中的香煙,將煙頭處理幹淨,推門走了出去。
穿過黑暗的地下停車場,沒有選擇電梯,而是踏著一階一階的步梯慢悠悠地上了樓。
停在家門口,琴酒伸手想要開啟門,卻又再次頓住,彷彿仍在猶豫要不要進去。
大門悄無聲息地開啟了。
琴酒抬眼,大開著的房門像是在邀請,又像是一個看不到深處的洞口。
他不知道進去後,會得到一個什麼樣的結果。
自重逢以來,他在兩人的感情中總是顯得被動,意亂情迷之時,他偶爾也會産生一種虛浮之感,他與六道骸的感情就彷彿鏡中花,糜麗,而虛假。
室內沒開燈,月光透過窗戶灑入客廳,瑩瑩月光下,琴酒聽到那個熟悉的聲音幽幽傳來:
“不進來麼?”
琴酒抬步踏入未知。
他順手關上門,注視著坐在沙發上的六道骸。
此情此景,倒像是兩人重回了最初重逢的那一天。
同一個地點,同樣的站位,兩人目光相接,一時之間誰沒有先開口。
沉默在客廳中蔓延。
良久,六道骸先開了口,他語帶嘲諷:“怎麼,你今晚……是打算沉默到底?”
琴酒沒說話。
有些話在他心中一閃而過,卻又被他自行否決。
“說到底……”六道骸靠在沙發上,微微仰頭,看著站在門口的人,“自我出來以後,是我擅自來找你,也是我先提出改變我們之間的關系,都是我主動的那我認,但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