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川平離奇的鏡片擋住視線,琴酒看不清他的眼神,卻總覺得這個家夥在內涵他找麻煩。
reborn微微眯眼,仔細觀察著這個看似普通的青衣人,不知為何,這個人身上總有一種讓他覺得不舒服的東西。
川平開口:“水裡沒東西。我若是不懷好意,剛才堵住門口不放你們進來就行了。”
眾人一想也對,思索再三,還是端起了水杯。
待幾人暫時緩解了口中的幹澀,琴酒站直身體,視線掃過尤尼,盯著川平道:“尤尼我帶來了,破局之法、以及世界支柱的秘密……現在,是不是可以明白地說出來了。”
“趁著大家都在這裡。”
三大支柱,除了白蘭手中的瑪雷指環,也算是都在這裡了。
伽馬一聽這話,迅速將尤尼護在了身後,眼神警惕:“你們幫助我們救出公主,是有預謀的?!你們想做什麼?!”
看著伽馬宛如一隻應激的貓般彈了起來,琴酒有些無語:“我們一早就說的很清楚,我們需要見到尤尼,以及……”
“大敵當前,我們可不會做出戰前先背刺同盟的事。”
這就有些內涵基裡奧內羅突然和傑索合並的事了。
“伽馬,”沒等川平開口,尤尼站了出來,她安撫地拍了拍伽馬的肩膀,柔聲道,“本來這些事……也該由我做出解釋。”
在伽馬擔憂的視線中,尤尼站起來,從懷中取出明顯是彩虹之子的奶嘴的碎片放在桌上。
“當初,白蘭意圖吞併基裡奧內羅,我們一直在抵抗,伽馬察覺到家族內……”似是不想提起背叛的幻騎士,尤尼頓了頓,跳過幻騎士的部份,繼續說道,“我選擇與白蘭談判拖延時間,卻發現他在謀劃著殺死所有的彩虹之子,我無力阻止,只好假意同意了兩個家族的合併,暗中將彩虹之子們的奶嘴儲存了下來。”
她指了指桌上的碎片,“那裡,有大家的靈魂。”
reborn嘆了口氣。
“我們竟如此如此無能,竟然讓你一個孩子頂在最前面。”
尤尼眼眶有些濕潤,她看著reborn,笑中帶淚,“不是的,reborn叔叔,大家……”她有些哽咽,“大家都頑強地戰鬥到了最後。”
沢田綱吉放在膝蓋上的手緊攥成拳,他閉了閉眼,無法想象得知了reborn的死訊的自己的心情。
他無法想象失去reborn。
尤尼緩了緩情緒,繼續說道:“後來,白蘭想要摧毀我的靈魂,讓我變成一個空殼以便完全掌控我,我沒辦法,只能帶著奶嘴逃往別的時空。”
她將在其他時空避難的艱辛輕描淡寫地揭了過去,但伽馬幾乎是瞬間紅了眼睛,他從不知道,自己立志要保護的公主,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竟遭受了這麼多苦難。躲避在異時空,聽起來好聽,所經歷的個中艱辛又豈是他人能輕易理解的?
尤尼安撫地笑了笑,她看向琴酒,綻開一個大大的笑容:“但我回來以後,卻看到了一個好訊息!”
有了川平的話做鋪墊,琴酒幾乎是瞬間便明白了,他沉聲道:“世界融合?”
“世界融合?”除了川平、琴酒和尤尼,以及提前被琴酒打過預防針的reborn,其他人都是第一次聽說這麼匪夷所思的事。獄寺隼人難以置通道:“世界融合?!這是真的嗎?八兆億的平行時空就已經足夠離譜了,世界融合又是怎麼回事啊?!”
“是好事!”尤尼笑起來,眼下的雛菊熠熠生輝,“其實世界融合早就開始了,或許是之前的融合度還不夠高,我一直看到的是不存在世界融合的未來。但等我從異時空回來之後,我卻看到了完全不一樣的景象。”
她真心實意地對琴酒說:“謝謝您 !”
琴酒對她話裡的意思心知肚明。搖了搖頭,琴酒對尤尼說:“不用謝我,我並沒有做什麼。”除了錨點這個身份,他也並沒有做什麼額外的事。
“不是這樣的。”尤尼搖搖頭,在她看到的世界中,不乏有與本世界相似的有可能進行世界融合晉升的存在,但在那些時間線中,眼前這個銀發男人在逃離艾斯托拉涅歐家族的實驗室後,皆是隱姓埋名離開了裡世界,最終停留在日本的一個地下組織,拋棄了自己的真名,以“黑澤陣”這個名字茍延殘喘,再也沒有踏入過裡世界。
最終,那些時間線中,隨著銀發殺手陪著那個地下組織一起埋葬,世界融合無一例外,全都失敗了。
只是在人生的岔路口做出的不同選擇,卻如同南美洲的一隻蝴蝶扇動翅膀,給世界帶來了巨大的分歧。
這就是為什麼,川平所說琴酒作為錨點,至關重要。他是兩個世界的連線點,如果沒有他,就不會有世界融合。
這是兩個世界賦予他的責任。
所以尤尼真心實意地感謝他,感謝他盡管艱難,卻仍舊選擇留在了裡世界,背負起了屬於他的命運。
“新的世界融合進來,就可以代替彩虹之子,成為新的世界支柱了。”就在此時,川平插了進來,他淡聲道,“等到世界融合的程序完全結束的一瞬間,産生的波動足以幹擾白蘭所持的瑪雷指環,極大地削弱他和‘六弔花’的力量,除此之外,溢位的能量也足以讓這些橫死的彩虹之子複生並破除詛咒。”
他看了一眼尤尼,將“無需大空的彩虹之子犧牲”這句話嚥了回去,為眾人解釋起了彩虹之子的詛咒。
reborn眯起眼,他冷聲道:“原來是你。”
他近乎咬牙切齒地說:“找了你這個家夥很久了——當年委託給我們幾人任務、卻將我們騙進詛咒的人……”
“就是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