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身體微微放鬆,靠在後座的靠背上,興致缺缺道:“希望你能堅持得久一點。”
朗姆從不會放同一個人在她身邊太久的。而被換掉的人,為了保守秘密......
宮野志保不願去想他們的下場。
“已經到了。”沉穩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宮野志保抬頭,看到淺井藏已經下了車,恭敬地幫她開啟了車門。
“我和姐姐約好了一會兒去吃青空購物中心的海鮮炙燒飯,你幫我們訂好位子。”她一邊下車,一邊隨口吩咐道。
不得不承認,除了沒有自由,在物質方面組織還是給了她足夠的優待。
這麼想著,宮野志保走了兩步,沒聽到淺井藏的應答。她疑惑回眸,卻看到一個身形頎長的男人出現在她身後。
身穿黑色大衣,一絲不茍地戴著禮帽,銀色的長發順滑地披散在身後。她微微抬眼,打量著男人的面容。帽簷下,白皙的面板仿若中世紀歐洲傳聞中的藍血貴族,銀發掩映下的綠色雙眸沁著涼意。
‘是他。’雪莉微微眯起眼,“是上次來實驗室的那個人。”那頭銀色的長發過於絲滑,宛如上好的綢緞,當時就讓她看了好幾眼,印象深刻。
她不確定地想,‘代號好像是......琴酒?’
琴酒緩步走至宮野志保身側,微微低頭看向她,道:“進去吧,你姐姐在裡面等你。”
說罷,也不看宮野志保的反應,率先抬步向前。
宮野志保皺起眉,她看向琴酒的背影:“你怎麼會在這兒?”
“要在這裡說?”琴酒頭也沒回,徑直踏上門口的臺階,抬手敲門:“進去再說。”
宮野志保咬咬唇跟了上去。
門很快被開啟,露出宮野明美那張帶著忐忑的臉,她看向妹妹,唇角動了動,向妹妹露出一個小小的安撫性的笑。宮野明美側身讓開門,讓琴酒和妹妹進了屋。
她對琴酒的到來沒有表現出絲毫意外之情,顯然事先已得到了通知。
淺井藏在最後跟了進來,並謹慎地關好了門。
琴酒坐在沙發上,姿態隨意。他抬眼,看向極力隱藏著警惕和恐懼的宮野姐妹,也沒準備鋪墊什麼,直接扔出一個炸彈:“從今以後東京的研究所由我負責,你們也由我照管。”
宮野志保猛地睜大眼,她心中湧上一絲竊喜,強自按捺下去,她盡可能冷靜道:“那......朗姆呢?”
琴酒神色不變,宮野明美端來一杯水,他接過,並沒有要喝的意思:“這不是你該過問的,雪莉。”
“你只需要記住,從今以後,我是你的監護人。”他說,“你所有經手的專案,都要向我彙報。”
“全部?”宮野志保緊緊蹙眉。
“全部。”
宮野志保剛剛升起的竊喜被壓下,她渾身冰涼,暗自苦笑,‘先入狼窩又入虎xue,真是天真啊宮野志保,都是毫無人情可言的組織成員,在朗姆手中和在琴酒手中,又有什麼分別?’
“淺井藏。”琴酒的聲音喚回了宮野志保逐漸沉浸在悲觀中的思緒,她循聲看過去,就看到琴酒指了指這幾個月一直跟在她身邊的人。
‘又要換人了嗎?’
“淺井藏是我的人。你有什麼需求,包括想跟你姐姐見面,都告訴他,他會評估你的訴求是否合理。”
什麼?!
宮野志保方才黯淡下去的眼神彷彿有了光亮,她有些急切道:“以後只要我想見姐姐,就......就可以直接開口?不再是隻能定期來見姐姐?是嗎?!”
“志保!”宮野明美生怕妹妹得罪了新來的上司,慌忙拉了拉她的衣袖,試圖阻止她。
對宮野姐妹的小動作視而不見,琴酒微微頷首。他將手中的杯子放在桌面上,依然是那副沒什麼表情的樣子。
“想做什麼都隨你。”琴酒語氣平淡,話語中的含義卻讓宮野志保打了個寒顫,“前提是......你該做的專案......”
未盡之語消失在琴酒的唇齒中。
宮野志保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她一字一頓道:“當然。我自然會·好·好·完·成·我·的·研·究。”
琴酒滿意點頭。
“既然如此,之前boss發給你的資料,你便好好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