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幼棠這才想起來,喬清懷曾經還跟衛宗淮有過那麼一段,瞬間提起警惕。
“你不用緊張,我不喜歡他。”喬清懷冷笑一聲,“自大狂妄,要不是跟他在一起我能往上面那個圈子擠一擠,我才懶得跟他做那種交易。”
“也不知道你是怎麼忍受他的。”喬清懷古怪地看了眼喬幼棠。
喬幼棠不喜歡聽別人說衛宗淮的壞話,剛鼓起嘴想反駁,喬清懷就換了話題,說道:“其
實我一直很嫉妒你。”
見喬幼棠怔愣,喬清懷繼續說:“從小我就覺得,憑什麼你什麼都有,能住大房子,有
那麼多傭人照顧你,而我卻要住在小房子裡,聽我爸抱怨他只能給你爸打工。”
“以前我爸對我愛搭不理的,後來可能是因為看你太叛逆,對比再看我就順眼多了,給我找了不少老師,還帶我出去見世面,就是想在家裡壓過你爸一頭。”
喬清懷笑了下,“我那次推你確實是一時沖動,因為那事也害怕過,後來被送出國的時候我也是真恨你。我爸以為我不知道,其實我都知道,他外面給我生了好幾個弟弟,沒有我,他們就會占上我的位置,我不甘心,憑什麼,該屬於我跟我媽的東西要拱手讓給那些野種。”
“你看你,雖然也沒媽管,沒爸教,但是你什麼都有,你爸也跟我爸不一樣,離婚了都沒給你找個後媽,再給你生個弟弟,以後財産都是你的。”喬清懷的看著喬幼棠的眼神不知是嫉妒還是怨恨,“喬幼棠,你總是輕而易舉就能得到我想要的一切。”
“這就是你憤世嫉俗去傷害其他人的理由嗎?”喬幼棠臉上滿是厭惡,“你的物質條件已經比很多人好了,你不知滿足,不想著靠自己的努力去過上自己想要的生活,你和你爸都只想著掠奪不屬於你們的東西。”
“你為什麼現在來跟我說這些,是覺得你被你爸放棄了我就會理解你、同情你嗎?”喬幼棠直視著喬清懷的眼睛問道。
喬清懷被這雙眼睛看得渾身一顫,幾乎以為喬幼棠已經看透了他的骯髒的內心,和那些他想做又沒來得及做的事。
喬幼棠說得沒錯,要不是喬臨松把他當成了棄子,他只會成為喬臨松的幫兇,像豺狼一樣從別人身上撕下血肉。
病房裡陷入長久的沉默,喬清懷和喬幼棠都沒做那個先開口的人。
十分鐘很快就到,衛宗淮開啟門就看見兩個人大眼瞪小眼地坐著,他毫不意外,徑直走過來站在兩個人中間,送客的意味很明顯。
“變伶牙俐齒了,我還以為你會被他說動。”衛宗淮笑道。
“你偷聽我們說話。”喬幼棠撇撇嘴,“我又不是傻子。”
“是,我們寶寶特別聰明。”衛宗淮扯扯他鼓起的臉頰,讓他像一隻漏了氣的小河豚,“不過我以後也不會讓這些人再有傷害你的機會,不管是喬清懷還是其他人,都會得到應有的懲罰。”
喬幼棠推了推他,卻沒用力,比起制止更像撒嬌。
見喬幼棠眼裡滿是悵然,衛宗淮心被扯了一下,親了親他的額頭問道:“怎麼了?寶寶。”
喬幼棠沒說話,他醒來後就一直沒有見過喬定柏,衛宗淮也沒跟他主動提,他大概也能猜到為什麼說好的會保護他的人會沒出現,自己又為什麼真的被綁架。
原主選擇徹底消失,可能也是因為發現自己短暫的生命一直追求的父母的關注和愛註定
是的不到了。
“我不在乎其他人。”喬幼棠抱住衛宗淮問,“你會一直陪著我嗎?”
午後的陽光灑進屋內,是冬日裡難得的暖意。
衛宗淮接住這個擁抱,將他整個人攬在自己懷裡,眼神繾綣溫柔地答道:“會的,我永遠都會陪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