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幼棠說:“我感覺她不是壞人,你出去一下,我跟她很快就說完。”
本人都同意了,衛宗淮只得同意,他站起身前叮囑道:“我去隔壁看看,有事你就叫我,我馬上過來。”
喬幼棠乖巧地點點頭,看衛宗淮出去後才邀請樓若瀾去旁邊的小茶桌上聊天。
“我以為你會很恨我。”樓若瀾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沒想到你會不記得我。”
溫熱的茶水從杯中濺出幾滴,從她的手上燙到了心裡。
喬幼棠有些恍神地看著樓若瀾的臉,這張已經染上歲月的痕跡,但是依舊不減美麗的臉和記憶中一張模糊的面孔漸漸重合。
手心滲出汗水,那個稱呼已經到了喬幼棠嘴邊,他卻怎麼都喊不出來。
“看來你是想起來了。”樓若瀾面上看不出什麼不對,神色依舊淡定。
她抬起頭和喬幼棠對視,說道:“幼棠,我是你媽媽。”
這句話將喬幼棠拉進記憶的漩渦,那裡是被原主刻意遺忘的久遠記憶,那段記憶裡,有個美麗的女人照顧他、陪伴他,最後又殘忍地拋棄他。
樓若瀾的面容早已在喬幼棠的記憶中褪色,可能是被時間磨掉了痕跡,又或者是因為原主不想記起。
“我走的時候你還沒有我小腿高,這些年我一次都沒回來看過你,怪不得你不記得我了。”樓若瀾笑了笑,眼中有一絲苦澀,但很快又被她收起。
喬幼棠不知該說什麼,沉默了半晌才開口問道:“你不是出國了嗎?回來幹什麼?”
“我在國內還有家人和朋友,回來很奇怪嗎?”樓若瀾喝了一口茶,不以為意地答到。
放在膝蓋上的手握緊,粘膩的感覺讓喬幼棠想趕緊離開去洗手,但是他還有很多想問,卻又一時不知道從哪裡開口。
樓若瀾:“其實我這些年也不是沒回來過,只是一直沒有去見你。”
似乎是不知道自己的話有多麼殘忍,樓若瀾繼續說道:“十幾年沒見,看起來你過得還不錯,你在跟剛剛那個人談戀愛?”
喬幼棠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直視著她的眼睛問道:“你今天找我是想說什麼?”
樓若瀾喝茶的動作一頓,緩緩放下茶杯,絲毫沒有迴避喬幼棠的目光。
“離婚後我是沒有打算主動見你的,但是既然今天見到了,我就想聊一聊。”樓若瀾眼中有遺憾,卻沒有絲毫後悔,“這些年我想通了很多,當年離開的時候太果決,給你造成了很多傷害,這點我很抱歉。”
樓若瀾:“離婚後雖然我沒來見過你,但是我也有讓人彙報過你的近況,聽說你自暴自
棄的時候,我很憂心,你爸爸那種人果然教不好孩子,不過看起來你現在也想開了,這很好。聽說你現在開始畫畫了?你小時候半小時都坐不住,沒想到現在居然能當畫家。”
“你恨我嗎?”喬幼棠突然問道。
他審視著眼前這個身份是他母親的女人,美麗端莊,看起來生活的很好,當年她所追求的愛和自由,看起來已經得到了。
樓若瀾面色一變,厲聲問道:“你怎麼會這麼想?是不是喬定柏跟你說了什麼?”
“他會跟我說什麼?”喬幼棠冷笑,“你不清楚嗎?他心裡只有事業,沒有功夫給我洗腦。”
喬幼棠:“為什麼不想見我,卻還要聽人說我的事情?是因為聽見我這麼叛逆,會有種我在替你報複喬定柏的快感嗎?”
樓若瀾氣得嘴唇顫抖,竟一時沒有想出反駁的話來。
喬幼棠本以為樓若瀾今天只是簡單的想和他敘個舊,雖然母子之間用敘舊這個詞很奇怪,但是他們兩個確實算不上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