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先生過獎了。”李穹臉上的表情絲毫未變，將確定好後的合同遞給律師。
李穹帶來的律師看過合同，確認沒有問題，小聲地開始跟喬幼棠解釋重點條款。
喬幼棠聽完後只知道自己未來需要定期向劉森他們的畫廊提供一定數量的畫，其他什麼分成提點的，他不瞭解行價也無法判斷，不過有李穹和律師把關，他也不怕出問題，懵裡懵懂地簽了字。
劉森眼神複雜，但想到這份合同能給畫廊帶來的收益，心態又恢複了平和，說道：“小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喬幼棠羞澀地笑了下，將合同遞給劉森。
劉森裝好合同，正準備跟姚月去樓上拿畫就突然被李穹叫住。
“劉先生，以後關於小喬先生的商業合作方面的問題可以直接聯系我。”李穹遞給劉森一張名片，上面寫著他的姓名、職位和聯系方式。
劉森遲疑了下，看站在一邊的喬幼棠沒有反對，才接過名片收好。
完成了合同商議，劉森和姚月上樓去將選中的畫打包拿下來，這些他們今天就要直接帶走。
雖然特地開來的suv車內空間夠大，但是劉森兩人來之前也沒想到會有這麼多畫，最後還得靠姚月坐在副駕駛抱著兩幅，他們才能把畫全塞進車裡。
“怪不得老師這麼看好小喬。”姚月抱著畫動了動，努力找到一個舒服點的姿勢，“天賦高，家庭條件又好，除了畫畫什麼都不用操心，這種人才適合搞藝術。”
劉森看著車目不斜視，不贊同道：“其他都是錦上添花，最後還是得靠天賦加努力。圈子裡也不是沒有富二代，但是有幾個真的混出頭的？大多數都是捧出來一個好聽的名聲，一看畫什麼都不是。”
“你看看你手上拿的畫，這是隨隨便便能畫出來的嗎？我聽老師說，小喬每天在他那畫一天，晚上回去還接著練，比其他天賦不如他的還要努力得多，這種人成功也是應得的。”劉森說。
姚月訕訕閉上嘴，她想到藏畫室裡喬幼棠半年畫出的習作數量，也意識到劉森說得是對的。
——
過完年沒多久就到了新月杯報名時間，喬幼棠一直關注著，早早地就報了名。
之後，喬幼棠的生活就一直緊鑼密鼓地過著，他得同時完成兩幅大畫，還要抽空畫點畫給畫廊送去，他突然忙得都關注不到時間的流逝。
不知不覺間，天氣轉暖，應在四月盛開的櫻花也如約而至。
柯為拿著茶杯剛從辦公室出去，就迎面遇上幾個院裡的領導和老師說笑著路過。
院長是柯為的老朋友，看見他便停下寒暄，笑著說：“老柯下課了啊？剛剛王老師還說起你呢。”
旁邊一個女老師接話道：“柯老師還記得謝斌吧，給您當了一年助教，這次他的參賽作品畫得非常好，院領導特地表揚了他，我說是不是在您這學了不少呢。”
“記得啊，是個挺努力的學生。”柯為委婉答道，他印象中謝斌並不突出，不知這次是畫了什麼出來，才能讓這幾個老領導都誇贊。
“是啊，他基礎挺好的，就是一直沒開竅，缺少創新。”王老師感嘆，“沒想到他這次的畫這麼有靈氣，我們幾個指導老師都覺得這幅畫的獲獎機會很大。”
這話說得柯為起了點好奇，“有這麼好？畫得什麼主題？”
“我特地拍了照，您看看，也給點指導。”王老師從相簿裡找出圖片，“是奇幻主題的。”
見柯為接過手機開始認真看照片，院長也笑眯眯地湊過來跟他一起看，點評道：“這個學生是今年的黑馬啊，要是他今年能拿個入圍獎，優秀畢業生都有他一份。”
柯為卻沒有如院長預料的那般露出欣賞表情，反而眉頭越皺越緊，表情越發嚴肅。
王老師察覺不對，趕緊問道：“柯老師覺得這畫不好嗎？”
柯為將手機還給王老師，拿出自己的手機，從聊天記錄中找出一張照片展示給她看，“你看看這幅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