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幼棠往樹林邊角走了走,這裡的花開得沒有那麼盛,稀稀拉拉的幾朵小花綴在枝頭,像是冬天裡僅剩的春意。
那邊玩鬧著的同學看見謝斌和喬幼棠坐下準備開始畫畫,自覺地安靜下來,坐回了他們自己的畫板前。
這幾天的氣溫雖略有回升,但依舊處於零度左右。
喬幼棠出門前特地穿了厚厚的羽絨服,卻沒敢戴手套,怕影響控筆。
這裡有樹林擋著風,不算很冷,但是在這兒一坐幾小時,喬幼棠的手還是被寒風吹得通紅,抓握還有點僵硬。
“早知道我們就在室內找個地方了,或者就在陽臺上畫也挺好的。”謝斌穿得還沒喬幼棠多,此時整個人都瑟縮著。
喬幼棠也沒想到冬天在戶外寫生會這麼冷,他偏過頭打了個噴嚏,感覺喉嚨有點癢癢的。
“你不會是要感冒了吧?回去先吃點藥吧。”謝斌沒想到喬幼棠比他還弱不禁風。
學校這次安排冬日戶外寫生活動,最怕的就是學生生病,所以隨行老師帶了不少藥,以備不時之需。
喬幼棠倒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家裡阿姨一直變著花樣給他食補,他已經很久沒生過病了,剛剛估計就是被風吹得有些鼻子癢。
謝斌和喬幼棠回去的時候剛好趕上吃晚飯的點,兩人先回房間放了東西才下來吃飯,路過大廳的時候看見帶隊的那個年輕女老師正在給幾個女生發著什麼東西。
喬幼棠走近看了一眼,才發現女老師是給每人發了一盒感冒藥。
“小喬要不要藥?有過敏的藥嗎?我這邊帶了好幾種感冒藥。”女老師問道。
喬幼棠猶豫了一下,本想說自己不需要,但被謝斌搶先了一步,“給我們一盒吧。”
謝斌轉頭看喬幼棠,“備著吧,以防萬一。”
喬幼棠沒再反對,但此時他完全沒想到這盒感冒藥會那麼快就用上。
半夜的時候,喬幼棠突然被身上的冷意喚醒,剛醒時還有點迷迷糊糊,清醒點後才感覺到自己嗓子裡的燥意。
睡前空調的溫度是28度,剛剛好的溫度,身上的被子也沒被踢掉,喬幼棠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好像感冒了,還有點發燒。
床邊只有冷掉的礦泉水,喬幼棠才喝了一口就冷得打了個哆嗦,沒敢再喝第二口。
“怎麼了?”謝斌被礦泉水瓶扭動的響聲吵醒,半睜著眼問道。
“沒事。”喬幼棠才開口說了兩個字才發現自己聲音也啞了。
謝斌開啟燈坐起來,觀察著喬幼棠的臉色,問道:“你是不是生病了?”
說完,也沒等喬幼棠回答,謝斌就去把晚上領的那盒藥拿過來,對著說明書問喬幼棠的症狀。
房間裡沒有體溫計,喬幼棠也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發燒了,便只說應該是感冒,讓謝斌幫
他燒點熱水沖藥。
謝斌臉上並沒有半夜被吵醒的不悅,不僅去燒了水,還幫喬幼棠把藥沖好遞給他。
“謝謝。”喬幼棠有點慶幸沒聽衛宗淮的去住單人間。
謝斌雖然有點勢利,但也不是什麼壞人,喬幼棠在這一刻才開始有點把謝斌當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