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隔壁房間,秦硯滿臉冷汗,幾個醫生正在為他診斷。
“應該是剛剛跟人起沖突的時候,切口崩裂,必須立刻治療。”
“不行,來不及。”秦硯掙紮著說:
“如果中途停下,會讓人産生疑心,那我們的努力都白費了。”
大眾從不憚於用最大惡意揣測資本,秦硯之所以要立即召開記者會,就是因為在短時間內,他們來不及偽造資料,最短時間攻破謠言,恢複大眾對康和的信任。
如果他中途因故離開,哪怕是因為傷口複發,大眾都會半信半疑,這種時候,拿出來的證據就缺乏力度。
“可是秦總您的身體......”
張助理焦急道:“要不,我請副總過來。”
“他在處理其他事情,而且現在過來也得半個小時,來不及的。”
半個小時,足夠謠言漫天飛了。
“那我......”說到這,張助理語氣裡滿是不確定。
他一個助理,有些時候確實可以代表秦硯意向,但一般指對私事或者公司內部,這種面向全社會的重要場合,他一個助理,未免不夠格。
“沒事的。”
秦硯被冷汗浸透的目光穿透眾人,看向幾步外直愣愣站著的沈逾,面無血色的臉上扯出一個虛弱又安撫的笑。
“沒事的,只是把證據展示給公眾看,要說的話不多,最多十分鐘,我能堅持的。”
“可是......”
“扶我起來,不要浪費時間。”
沈逾站在幾步外,彷彿被隔絕在人群之外,自秦硯被扶下臺,他就只能愣怔怔地看著他被醫生助理包圍。所有人的語言,醫生的,張助理的,都在他腦海模糊不清,他眼底只有秦硯雪白的臉。
秦硯此人,傲慢,蠻橫,霸道,好色,每一個標簽都帶著與生俱來的強勢,虛弱與他無緣,在他身上看到虛弱不僅不會讓沈逾感到痛快酣暢,反而生出一股強烈的不適感。伴隨這股不適感的,是心底逐漸堅定的聲音。
“如果我上臺呢?”
一道清冷男聲打斷眾人驚疑不定的爭吵。
張助理猝然看向身後,沈逾慢騰騰踩著步伐上前。
“我可以代替秦硯上臺麼?”
“你......”下一秒,張助理像是想通了什麼,臉上露出驚喜的表情。
“如果是沈先生的,那就沒有問題!”
“但是必須事先說明你跟秦總的關系。”
沈逾是秦硯的合法伴侶,很大程度上可以代替他出面,他雖然不在康和任職,但現在秦硯身體有恙,他作為伴侶出面並非不可接受。而他的出面也正好能證明秦硯確實是身體出了狀況,加上康和老闆的同性伴侶......張助理腦子中一瞬間閃過好幾種轉移大眾話題的方案。
他驚喜看向秦硯:“秦總,這可行!”
這回卻輪到秦硯遲疑了,他臉上滿是猶豫。
“你行麼?會不會給你生活造成麻煩......”
“你怎麼這麼囉嗦。”沈逾冷冰冰地道:
“不是你說的麼,我作為你合法伴侶,享有的許可權極高。你再猶猶豫豫,小心網上流言滿天飛。”
“只是十分鐘。”張助理看向秦硯,肯定點頭:“可以的!”
秦硯望著沈逾堅定的目光,這才緩緩點頭。
他一點頭,張助理就飛快轉向沈逾:“沈先生,我來告訴你一遍流程,你照我的指示引導流程就行。”
兩人飛快走回會議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