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結婚對你們的工作事業都會有影響,是要好好安排。反正有物件了就好,結婚的事不著急,都還年輕。”
“嗯嗯,都年輕,年輕。”沈逾連連點頭。
這一頓飯吃了快有三個小時,吃完的時候已經將近兩點了。因為晚上他們還要回老家去,方崇宥先安排了人送二老回去休息。
沈逾和方父方母依依惜別,目送兩人上了車子,激動的情緒已經平複,內心深處忽而又變得空蕩蕩的。
不知道秦硯這個時候在做什麼?
沈逾腦中閃過這個念頭。
“走吧。”方崇宥看向他。
“都已經吃飯了,不介意跟我散會步吧?”
......
......
午後陽光火熱,整個城市彷彿一個巨大的火爐,幸而道路兩旁種植著高大的景觀樹,沈逾和方崇宥慢騰騰地走在樹蔭底下。
方崇宥沒有理解開口,彷彿還在整理自己思緒。他扭頭時不時地看向沈逾。
沈逾穿著一件不知道牌子的寬松t恤,他的背很薄,手臂修長,長而筆直的手指宛若白玉,在質地昂貴的布料下,整個人顯得清癯而散漫,連同他臉上因炎熱而耷拉下來的眉眼也只是單純得因為熱,沒有半分對於世俗的不耐,甚至還有幾分少年般的清純,心情好壞,一眼就能望得到底。
一個人過得好與否,可以透過外表簡單地判斷,過得好的人和過得不好的人,精氣神是完全不一樣的。
方崇宥的腳步緩了下來。
“之前你兩次拒絕我帶你離開的邀請......”
沈逾聽他說起這事,腳步也慢了下來。
方崇宥吞吞吐吐地開口:
“我想問你,你之所以拒絕,是不是,是不是因為……”
沈逾忽而停下腳步,目光驚愕地望著前方,他的情緒變化十分劇烈,方崇宥也不由停下,隨著他的目光望了過去。
幾步開外,秦硯靜靜地站在樹蔭底下,一雙眼睛,平靜而又沉鬱地看著他們。
沈逾嘴唇蠕動:“秦……”
秦硯走上前,平靜中暗含鋒芒的目光在沈逾和方崇宥兩人之間來回,最終定格在沈逾臉上:
“不向我介紹一下嗎?”
沈逾的大腦好像卡住了的機器,每一次轉動腦內都嗡嗡地響,他艱難地開口:
“他是我現在工作的夥伴,還是我小時候鄰居哥哥。”
方崇宥眼睛裡閃爍疑惑,這是什麼情況?
他當然不知道秦硯失憶了的事,只以為秦硯又在故意為難沈逾,心底生出怒意,他上前一步,擋在沈逾面前,語氣不善地說:
“你又在裝模作樣什麼東西?”
秦硯眼地閃過陰戾的光,他面容不耐地一把推開了方崇宥。
“方崇宥——”
沈逾驚呼一聲,趕忙伸出扶住方崇宥,繼而手臂一張,下意識擋在了方崇宥面前。
這個下意識的動作顯而易見地惹怒了秦硯,秦硯眼底陰鷙愈發深沉,渾身上下充斥一股危險氣息,那是沈逾熟悉的氣息,他頭皮發寒,可是方崇宥還在這裡,他沒法讓開。
秦硯怒極反笑,他眼底擒著冷意,臉上卻在微笑:
“寶貝,你這是什麼意思,以為我會傷害他麼?”
沈逾艱難開口:“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