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他想起來了,他剛準備離開酒吧,就被人偷襲打暈,那這是什麼地方,他被人綁架了?!
意識終於清醒,張明嶽猛地從地上坐了起來,周邊佈置看起來像是某個高檔小區住宅,地上鋪著昂貴的真絲地毯,地毯盡頭是一座黑色的真皮沙發,沙發上坐著一個男人,冷傲的臉上含著戾氣,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張明嶽一怔,猛地站了起來,破口大罵:“你誰啊,你知道我什麼人啊,帶我來這想幹嘛?!”
男人朝著他身後方向抬了抬下巴,張明嶽怔了怔,下一秒,劇烈的疼痛自腿上傳來,他的膝蓋窩被人用力踹了腳,他腿幾乎折斷,一下子跪倒在地。
冷汗直流,恐懼後知後覺地漫布心頭。
“現在我問你,你老實回答,如果你的回答讓我不滿意,手,腳,牙齒,膝蓋,你自己選一個地方。”
男人嗓音陰沉,透出森冷的寒氣,張明嶽背脊竄上一股寒流,他知道,這男人說的是真的。
“你為什麼接近沈逾?”
“誰,誰是沈——啊!!”
另一隻完好的膝蓋被人重重一踹,張明嶽撲騰一聲,骨頭重重撞在地板。
“再問一遍,你為什麼接近沈逾?”
“我我......沈逾長得很漂亮,我想跟他做朋友。”
“下藥的那種朋友?”
張明嶽心頭一凜,明白自己瞞不過去了。他慢慢抬起頭看著沙發上的男人,這個男人顯然是個硬茬,他五官硬朗身材高大,穿著一身黑色西裝就像電視上的黑老大,他的眼底流著冰冷而陰戾的目光,看著張明嶽的眼神就像看一個死人。
張明嶽瞬間知曉了他的身份。
“你,你就是沈逾的金主。”
“金主?”秦硯玩味地吐出這兩個字,而後表情一沉:“是沈逾這麼跟你說的?”
“不,不是,你除了是沈逾的金主還能是什麼?男朋友?”
說罷,連他自己都不相信地笑了。
秦硯還不屑在這種人面前展示他和沈逾的關系,他繼續問:
“你是怎麼知道沈逾的?”
這個問題逐漸問到了核心,張明嶽眼神閃爍,似乎在猶豫什麼。
秦硯朝後頭的人使了個眼色,一股劇痛自張明嶽後背傳來。
“我說我說!”張明嶽慘叫一聲,蜷縮著身體顫顫巍巍地說:
“是範允禮,是範允禮告訴我的!”
範允禮!
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秦硯眼裡閃過驚訝卻不詫異的光芒,他那個表兄,也是個男女不忌的紈絝子弟,而且從張助理描述中,自己這六年對家族親戚打壓甚重,應該所有人都對自己憋著一股氣。
“我,我都告訴你,你饒了我吧,我保證以後都不再糾纏沈逾了!”
張明嶽這會兒哪裡還敢覬覦沈逾,要是早知道他金主是這麼一個活閻王,自己絕不會去招惹他。
張明嶽苦苦哀求,卻未能換來秦硯一絲憐憫,一想到如果不是自己有所防備,讓人看著沈逾,說不定他今晚就真著了道。
無法言喻的痛苦,恐懼和憤怒像是一團熊熊燃燒的火蛇,吞沒了秦硯的理智,現在能將他從犯罪邊沿拉回來的,也就是他生而為人的一點道德感罷了。
“把他手腳都打斷,扔到張家門口,張明嶽,你要是有膽量,就去查我的身份,然後報複我。”
張明嶽早已嚇破了膽,哪裡有這個膽量,他們有錢人的圈子,最會的就是畏強淩弱,那些真正厲害的人捏死他們不比捏死一隻螞蟻容易?
“哦,對了——”走到門口,秦硯忽然停下腳步。
“範允禮知道我的身份,也清楚我的性格,但是他還是把沈逾的事告訴了你,你說,這是為什麼?”
留下這句讓張明嶽目眥欲裂的話,秦硯離開了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