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正義凜然的表情就越容易佔據道德制高點,陸弋陽看幾人都相信了他,一時間百口莫辯,幹脆從口袋掏出手機。
下一瞬,他想起來手機不在身邊,急得沖著段堇欽吼:“手機借我!”
段堇欽嘟囔道:“借你就借你,兇什麼?”
陸弋陽拿過手機,撥出電話。
“哥——”
電話那頭傳來椅子摩擦地面的噪音,似乎是接電話的男人太過激動。
“陸弋陽,你現在在哪?你怎麼從家裡逃出來了?”
“別管這個了,哥,我問你,你取消我朋友的出道計劃是不是因為秦硯?”
男人冷酷地說:“我取消出道計劃是為了警告你,沒有家裡的扶持你什麼都不是。就連一個小小的樂隊出道都只能任人宰割,如果不想繼續被人操控,你就只能奮起擔起家裡的重任,否則,你就只能一輩子當個仰人鼻息的小太子。”
段堇欽離得近,聽出兄弟倆有矛盾,好像陸弋陽之前失聯是因為被家裡關起來了,這麼一想他心裡氣也消了,不忍心地說:
“你要不跟你哥道個歉,他好像很生氣。”
陸弋陽哪有心思管他哥生不生氣,他喃喃地說:“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怎麼可能不是因為秦硯!
他猛地抬頭,幾步外,沈逾正仰著頭憂心地看著秦硯臉上傷口,他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撫摸秦硯的臉頰,目光裡面滿是疼惜,秦硯眯著眼似乎很是享用,一張臉與其說是痛,不如說是在享受這一刻。
他忽然朝著陸弋陽瞥了一眼,唇瓣往上一扯,拋去一個嘲諷的笑。
陸弋陽渾身血流瞬間往頭頂湧:“d,秦硯,果然是你!”
幾個人來不及抓住他,陸弋陽已經沖到了秦硯面前,沈逾飛快抱住秦硯,似乎想替他挨這一拳,但秦硯把他往身後一扯,一張臉正好撞上陸弋陽的拳頭。
拳頭砸在肉上的音效十分厚重,那力道,比之前的拳頭還要沉重。
“秦硯!”
沈瑜終於忍耐不住,他一把上前,扯過陸弋陽的領口,怒吼出聲:“你到底要幹什麼?!”
“我,我……”陸弋陽茫然地看著他:“小魚哥,我不是……”
“好痛,流血了。”身後秦硯發出一聲低呼。
沈瑜顧不上陸弋陽破碎的表情,連忙回頭,秦硯的嘴角果然流血了,眼睛邊上也生出淤青。
沈瑜皺著眉頭,伸手碰了碰他的嘴角。
“痛——”秦硯委屈地看著他痛呼。
沈瑜的眉頭擰得更深了。
陸弋陽看秦硯裝可憐惹沈瑜心疼,心裡更氣了,他含著哭腔喊:“小魚哥,你別聽他的,他就是騙你的。”
沈瑜沒有理會他,他扶著秦硯,小心翼翼地說:“我們先回去吧。”
“嗯。”秦硯乖巧點頭。
兩人就這麼相互依偎著離開了,沈瑜一次都沒有回頭看陸弋陽。
對於陸弋陽來說,秦硯那個虛弱地依靠在沈瑜肩上的背影就好似在嘲笑他,嘲笑他是個失敗者,沒有人相信他的話。
“可惡!!”
等兩人離開後,陸弋陽一臉失魂落魄地癱倒在地上,重重地砸了拳地面。
其餘人在旁看著他,眼神複雜。趙瞬無語地摸了摸鼻子,道:
“那個,我送你回去唄。”
……
車上,秦硯的車上有緊急用的醫藥箱,沈瑜從裡面翻出一瓶碘伏,用棉球津了碘伏在他臉上擦拭。
“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