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夢中醒來時,沈逾只覺得渾身痠疼,身體好像被大卡車碾過。他困惑地眨了眨眼,視線裡是熟悉的天花板,記憶遲鈍地歸籠,沈逾想起來昨天晚上他好像發燒了,不過,似乎,有個人在身邊一直照顧自己。
一扭頭,床邊沙發上側躺著一個人,高大的體型無法適合窄小的沙發,男人蜷曲著的身體顯得十分不適。
沈逾:“......”
喉嚨幹渴的厲害,沈逾坐起身艱難地去夠床頭櫃上的玻璃杯,他這一動作就驚醒了沙發上的人,秦硯皺著眉頭緩慢地睜開眼睛,一睜眼就對上朝著櫃子伸長手臂一臉努力表情的沈逾。
“......”
一隻手拿起玻璃杯,送到了沈逾面前,後者抿了抿唇,冷漠著一張臉低頭喝水。
手掌進入視野,放在了他的額頭上。
“退燒了。”
一碼歸一碼,沈逾語氣冷冷地說:“晚上是你照顧我的麼?謝謝。”
秦硯渾不在意地說:“不客氣,總不能讓你死了。”
沈逾:“......”
行。
“咚咚咚”,有人敲門。
“少爺,沈先生,你們醒了麼?”
“醒了,進來吧。”
周姨推開門,見沈逾醒了很是高興。
“先生退燒了沒?晚上可嚇壞少爺了,他整晚陪在你身邊,生怕先生哪裡不舒服。”
沈逾懷疑周姨進行了藝術加工,不過這也能理解,畢竟秦硯才是她的主僱,且和她相處時間更長。
“既然醒了,就吃早飯吧,我煮了粥,多少吃點吧。”
沈逾的燒並非病毒細菌,他發了半晚上燒,肚子被燒得空空的,胃口倒是很好,伴著醃蘿蔔吃了一整碗粥,看著比秦硯胃口還好一些。
兩人雖然上了飯桌,但期間沒有隻言片語的交流,沈逾臉龐一直冷冷的,一副你想怎樣都行的表情。
彷彿秦硯是一個不可理喻無法溝通的人。
秦硯看著他這幅模樣就火大,按著兩人的關系,家世,怎麼著也該是沈逾討好他才對。
秦硯想要開口,又覺得這等同於自己先讓步。
拉不下這個臉,他幹脆甩下沈逾去了公司。
周姨急急忙忙追到門口,揚聲喊:“少爺您去哪啊?”
“公司。”
“那中午回來吃飯麼?”
秦硯看了眼屋內自他起身就毫無動作的沈逾,見他還是絲毫沒有反應,心頭頓時火大。
“不回來,不用備我的飯。”
“啊,哦。”
看著負氣離開的秦硯,又看著餐桌前毫無反應的沈逾,周姨嘆了口氣,回屋裡打掃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