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幽幽的燈光下,江彥的臉色看起來陰沉極了,偏偏他還在笑,怎麼看都覺得有點滲人。
“這是……你家?”鬱喬看了一圈,很快就認了出來。
江彥俯身在鬱喬的臉頰上親了親:“是我們的家。”
鬱喬偏過頭皺眉道:“你喝酒了?”
江彥笑道:“一點點,不多。”
誰知道他這個“不多”是多少。鬱喬覺得江彥的眼神不太對勁,掙紮著想要坐起來,手一動,就感到被什麼扯了一下。
他抬起手,發現自己手腕上套著一個熟悉的東西。
竟然是那副手銬。
鬱喬忽然有一種搬起石頭砸了自己腳的感覺。
江彥倒是很滿意地晃了晃,手銬的另一端在他的手上,跟之前鬱喬生病的時候一樣。
“寶寶,我真的很喜歡你送我這個禮物。”
江彥用力一拉,鬱喬毫無反抗之力,就整個兒跌進他的懷裡。鬱喬現在才知道,先前他把江彥銬起來,任他予取予求,只是因為江彥不想掙脫罷了。
“寶寶……你好香啊……”江彥牢牢地抱著鬱喬,像小狗一樣埋在他的脖頸間不住地嗅聞著他身上的氣息。
鬱喬現在確定江彥一定是喝多了,跟醉鬼講道理是講不通的,他奮力地推著:“江彥,你能不能清醒一點?”
江彥按住鬱喬,厲聲道:“我清醒得很!”
“我知道是我錯了,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我在想辦法了!但是你怎麼能,你怎麼能為了那些東西甩了我!”
“你把我當什麼?生病時候的藥引子,隨時可以扔掉的按摩棒嗎?”
“我那麼愛你……我那麼愛你……你為什麼這麼輕易就放棄我?”
江彥眼眶紅了,聲音哽咽。他俯下身,近乎瘋狂地吻著鬱喬,在他的唇上用力咬下去,像野獸在自己的獵物身上留下印記。
鬱喬從江彥的嘴裡嘗到了濃鬱的酒氣,他疼得發抖,江彥說的每一句話都像是刀子一樣割在他的心上。
他根本不是想要放棄他啊。
鬱喬的雙手被江彥桎梏著,只能奮力地踢踹,但他的力氣,落在江彥身上並沒有有什麼用。
他被江彥按著,用一種近乎啃咬的方式兇狠地吻了半天,差點以為自己會被江彥咬死。
“江、彥……”鬱喬在喘息的間歇艱難出聲,“你的辦法……你說你在想辦法……”
“你的辦法是什麼?”
江彥停下了動作,他直直地看著鬱喬,著急地說:“我可以作證,那張照片是我拍的,我可以證明信封裡只不過是兩張演唱會的票。還有,你的流水是幹淨的,根本不怕查;還有蔣志森可以作證,我可以找他……”
“沒有了,江彥。”鬱喬不知道是該高興江彥的天真單純,還是該無奈。
他耐心地解釋:“你不懂,賀董是你的親生父親,即便你再怎麼鬧,他也不會真的對你做什麼。”
“但我不同,他對付我毫無顧忌。如果你能順利出國,他對我放鬆警惕,說不定,我還有重新再來的機會。”
“可如果你不走,我現在就會萬劫不複。江彥,我愛你,但我愛你的前提是,我得先保住我自己。”
鬱喬不得不把最嚴重的後果掰開揉碎了告訴江彥,否則江彥根本不明白。
“江彥,賀銘遠這三個字,雖不至於一手遮天,但也足夠讓我失去一切。職務侵佔哪怕最後並不成立,但只要我被警察帶走調查,我就完了。”
江彥聽不進去:“我們不能分開,我爸這麼做就是想把我們分開,我如果真的走了……”
江彥不敢想,如果他真的走了,鬱喬接受了他爸的條件,鬱喬還願意要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