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珩之瞥了他一眼:“又給我挖什麼坑?”
被一秒戳中,沈少言氣急敗壞地跳腳:“什麼挖坑?這個可是小雪親手做的!你不相信我就算了,難道你還不相信小雪嗎?”
顧珩之在檔案上簽下名字,語氣淡淡:“我相信他,但我不相信你。”
“實話跟你說吧,真沒給你挖什麼坑,單純就是我們吃不下了。”沈少言聲淚俱下,“你懂這幾天飯桌上全是魚的感受嗎?”
“我現在看到陸俞的名字都想吐!”
顧珩之挑了挑唇角,將飯盒開啟,季臨雪中午做的是鯽魚湯,奶白色的湯汁中漂浮著幾塊白嫩的魚肉,紅色的枸杞和嫩綠的香蔥點綴其中,散發著醇厚的香氣,讓人食指大動。
顧珩之舀了一勺送入口中,湯汁鮮香濃鬱,一點也不腥,帶著淡淡的甜味。
“很好吃啊。”
沈少言捂著口鼻,艱難道:“你別說了,再說我更想吐了。”
顧珩之沒理他,一口一口,慢悠悠地把魚湯喝了個幹淨。
沈少言早就躲去了辦公室門外,等他吃完才走進來,鬆了一口氣。
“我還要把保溫盒拿回去,今天晚上繼續給你送飯,怎麼樣?”
本來這些都是他的份,季臨雪說如果他敢浪費就不給他做飯吃了,還好他腦瓜子靈活,想起還有顧珩之,便主動請纓來給他送飯,才逃過一劫。
顧珩之用餐巾紙擦了擦唇角:“可以。”
沈少言抱著盒子就想跑,被顧珩之叫了回來:“等等,我還有件事需要你幫忙。”
沈少言來了興趣:“什麼事?”
顧珩之輕咳一聲,語氣冷硬嚴肅:“你幫我看看這個怎麼寫?”
沈少言擺擺手:“你問我那可是找和尚借梳子——問錯人了,我就是一個吃喝玩樂的混子,你工作上的事情我哪會啊?”
“不是工作上的事。”
“那是什麼事?”沈少言一聽就來了興趣,湊過來一看——
一張純白色的紙上,頂頭一行飄逸的大字“致季臨雪的的一封信”。
沈少言:“……?”
“拜託,都什麼年代了,你還寫這東西?土不土啊?”
沈少言無語的同時又感覺有些好笑,顧珩之寫情書!這幾個片語合在一起真是讓人笑掉大牙了好嗎!
顧珩之把紙抽回來,捏成一團扔進垃圾桶,冷著臉等他笑完,陰惻惻地說:“這麼好笑?”
“對啊!這不好笑嗎?哈哈哈哈哈——”在他的死亡注視下,沈少言漸漸收了笑,“咳,其實要我說,你這方法真的太老土了,小雪肯定不會喜歡的。”
顧珩之沒問沈少言是怎麼知道自己是寫給他的,畢竟他對季臨雪的想法從來沒有掩飾過。
他捏了捏眉心,有些破罐破摔:“那你說怎麼辦。”
當時他還嘲笑過趙新野寫情書,現在這件事放在自己身上,顧珩之才知道有多艱難。
其他的話他都能說得出口,唯獨那四個字,他怎麼也開不了口。
“當然是要在一個重要的日子,給他一個儀式感滿滿的盛大晚會!”沈少言說,“最好還要有一捧花、一個可靠的助攻。”
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比如我。”
顧珩之對他自賣自誇的行為表示無語,不過這個建議倒是可以聽取。
剛好季臨雪的生日快要到了。
沈少言自告奮勇,說可以幫忙定場地、準備鮮花,難得靠譜了一回。
顧珩之便把這件事全部交給了他,沈少言一改往日的浮誇作風,做的有模有樣。
很快就到了放暑假的時候,季臨雪回了一趟a市,跟父母說了一下交換生的事情,這是一個提升閱歷的機會,在看過學校官網發的公告之後,他就填寫好報名資料,提交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