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臨雪心情複雜地看著他,顧珩之還在笑,笑容裡沒有一絲陰霾。
【男人的大手緊緊掐著面前纖細的脖頸,他雙眼充血,語氣宛如惡鬼:“你奶奶還在醫院,裡面都是我的人,要是再敢偷偷跑出去,你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手心力道不斷收緊,在女人的呼吸越來越微弱的時候,顧珩之終於松開了桎梏,白初棠倒在地上,死死捂著脖子,劇烈地喘息著。
“你是在開玩笑對不對?”她流著淚,嗓音沙啞,“這是我們的事!你不要牽扯其他人!”
顧珩之冷笑了一聲,居高臨下地說:“我從來不開玩笑。”】
原著裡的顧珩之自大、狂妄、視人命如草芥,完全不考慮別人的感受。
而他面前的少年,雖有些傲氣,卻與這些絲毫不沾邊。
短短六年,一個人的變化居然會這麼大。
季臨雪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感受,但他更加確定,自己一定要幫顧珩之平安度過那件事。
兩人走到寢室門口,顧珩之剛按開指紋,面前的門突然被人一把拉開,沈少言看著他們,滿臉驚愕:“你們兩個揹著我出去玩了?”
“只是剛好碰見。”顧珩之面不改色,“今天週六,你怎麼來學校了?”
“你還好意思說,我今天去你家跑了個空,要不是我問了管家,都不知道你最近沒回去,你昨天還騙我!”沈少言憤怒地控訴著顧珩之。
“這種事有什麼好說的。”
他像是一瞬間失了所有情緒,面色冷淡疏離,豎起高高的心防,抵禦來自外界的一切關心。
沈少言一瞬間啞了火,又是擔憂又是糾結地看著他。
晚飯後,季臨雪主動找到了沈少言,兩人去了宿舍樓後的樹林。
季臨雪直接開門見山:“我想知道顧珩之的事。”
沈少言撓了撓臉:“這是珩哥的家事,我也不好說,你還是自己問他吧。”
“我不問別的,我只是想知道他是不是還有個弟弟?”
他也嘗試過在網上查詢顧家的資料,但一無所獲,唯一能查到的就是顧珩之的父親,顧豐延的生平事跡。
作為商界大佬,他身上佩戴著許多閃閃發光的頭銜,在社會上的影響力不容小覷。
沈少言猶豫片刻,點了點頭。
“關於他弟弟的事,珩哥不讓我們說。”
季臨雪點頭:“我知道。”
顧珩之這麼驕傲的人,遇到什麼事只會往心裡藏,不會讓別人知道,就連跟他從小一起長大的沈少言,也有許多事情不清楚。
顧珩之根本就沒打算告訴別人,就比如那天的巴掌。
而顧珩之之所以會允許他一步步靠近,就因為他是少數看過他狼狽模樣的人,他知道他的秘密,他們之間要麼成為朋友,要麼成為敵人。
十二月,溫度急轉而下,前一天還是豔陽高照,第二天就開始刮冷風,刺骨的寒意拼了命往骨縫裡鑽,把不少人凍得面色慘白。
班上的同學都換上了冬季校服,校服是純黑色的羽絨服,除了胸口縫著的校徽,沒有其他的裝飾,材質厚實保暖。
沈少言買了一大箱暖寶寶,堆在座位旁邊。
陸俞一開始還調侃他:“你買這麼多是打算開店?”
後來才知道沈少言根本不是自己用,而是打算送給他的女性朋友們。
前女友、現女友、曖昧物件等等,加起來大約有幾十個,陸俞有時候都很佩服他,居然能把這些人的臉和名字記得一清二楚,從來不會喊錯。
天氣變幻無常,班上許多人都開始打噴嚏咳嗽,沈少言的暖寶寶送完以後還剩下十幾張,他把這些一次性全貼在了身上,沒一會兒又熱得把校服外套脫了,被陸俞罵了句神經病。
結果一直作妖的沈少言還沒什麼事,顧珩之先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