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卻搖頭,說學長們人很好,也給他們提供過很多幫助,所以更多的是敬佩和惋惜。
我不解,問他為什麼惋惜。
他說,其中一位學長英年早逝,另一位在他去世的幾個月後,辭去一線城市三甲醫院的工作,回到北方的母校專司科研教學。
我心頭猛地一跳,問他學長的名字是不是叫何流和陶跡。
他很驚訝,問我怎麼會知道。
我跟他說了當年在醫院的故事。
我還記得,出院前我曾問過何流,如果我的病再複發,是不是還可以回去找他。
當時他頓了一下,沒給我答案。
現在,我終於知道了答案。
婚禮那天,何流有個重要的會議,沒有來到現場,但他給我們寄了一大箱蘋果,和一句“平安順遂,白頭到老”。
這句話看似平常客套,卻有太多的遺憾和無奈。
聽說,有很多人都不理解何流的選擇。
明明是年輕有為的副主任醫師、科室骨幹,他在慶寧市工作多年,也早就積攢下了豐富的經驗和人脈。
就算是渴望早日攻克那個難題,醫學的區域性註定了留在本地的大學執教,會更便捷有利。
究竟為什麼,他要放棄大好前程,背井離鄉,一人定居在氣候習性完全不同的北方。
言至於此,就連我先生也忍不住感嘆,學校的冬天是真的很漫長。
我想,我大概能夠明白。
那座大學城,見證了他們愛情的開始,也記下了他們難回的少年時。
他的愛人在冬天離開,從此他的世界,便再也等不到春天。
童夢視角到此為止,後半部分是第三人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