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旁的人也轉頭,我才發現,坐著的這位是我的管床醫生——何流。
已經六點多,估計是下班了,他穿著日常的衛衣和牛仔褲,難怪我剛剛沒認出來。
我打了個招呼:“何醫生。”
何流很自然地點頭:“現在感覺怎麼樣?”
我說:“挺好的。”
何流:“不舒服就按鈴找護士,或者找他也行。”他說著看了年輕人一眼。
我猶豫道:“找他?”
年輕人笑得爽朗:“我叫陶跡,之前也是血液科的醫生。”
我有點驚訝地看向何流,一時間以為年輕人在和我開玩笑。
何流:“他沒騙你。”
我這才看向陶跡:“陶醫生好。”
“不用叫他陶醫生。”何流說,“叫陶叔就行。”
“陶叔?”我瞪大雙眼,又打量了一下陶跡,判斷他頂多三十歲,“可他看起來比我大不了多少。”
陶跡也難以置信地問何流:“管誰叫叔?”
何流正削著蘋果:“你都快四十了,人家二十來歲的小姑娘,不叫你叔叫什麼?”
陶跡瞪他:“誰快四十了?你才四十!老子今年三十五。”
“再過一個月你就三十六了。”何流把蘋果切成塊,用牙簽紮了一塊給我,“來,童夢,吃蘋果。”
我接過:“謝謝何醫生。”
蘋果很脆很甜,還怪好吃的。
陶跡還在那邊憤怒:“你好意思說我,你還三十七了呢。”
“閉嘴吧你。”何流把一塊蘋果塞進他嘴裡。
我覺得陶跡很有意思,笑問:“你們是很好的朋友吧?感情真好。”
“妹妹,你少說了個字。”陶跡從何流手裡又捏了塊蘋果,“是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