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然不想去,硬是被唐琳拉到了宴會廳旁一個平時少有人來的小客廳。
蘇卓銘已經坐在這裡的沙發上了,他在抽菸,神色晦暗,蘇元半躺在他旁邊,手裡拿著遊戲機玩。
“你爸爸有話和你說。”唐琳一進來就把小客廳的門關上了。
唯一可惜的是這裡的門向來只是個裝飾,所以沒有鎖,沒法將門反鎖,不過此刻家裡傭人都在宴會廳招呼賓客,應該不會有人到這裡來。
“爸。”蘇然不情願的叫了一聲。
看這樣子,好像要開家庭會議,只是少了蘇希。
蘇卓銘像是在為什麼事情糾結,沒應聲。
唐琳坐到了蘇元旁邊,兩人也都不說話。
蘇然頓覺尷尬,香菸的味道讓她不舒服,便走到窗子旁,將窗戶輕輕推開一條縫隙,呼吸一下外面的新鮮空氣。
過了兩份多鍾,小客廳還是一片死寂,“如果沒事的話,我就走了。”
“你和君少的關係到哪一步了?”蘇卓銘想菸蒂狠狠的在菸灰缸裡摁滅,總算開了口。
蘇然一怔,不知道父親為什麼要問這個。
唐琳以為她沒聽懂,便解釋道,“你爸爸的意思是,你和君少關係好不好?”
蘇然苦笑,她是被利用的棋子,交易的籌碼,沒有地位和尊嚴,何來關係好壞之說?
“你們真囉嗦,還是我來問她吧。”蘇元不耐煩的把遊戲機丟到一旁,翹著二郎腿,“你和君少睡過了沒有?如果這麼久了還沒睡過,蘇家要你這種廢物幹什麼?如果睡過了,為什麼剛才君少生著氣走了?”
這下蘇然總算明白了。
剛才君焰負氣離開,讓蘇家人感到十分不安,像是生怕比她連累似的。
可是他們從來沒有問過她在君家過的好不好,有沒有被欺負,開口閉口全是蘇家的利益。
蘇元還要繼續說什麼,蘇卓銘打個手勢將他壓了下去,沙發旁放著公文包,他從裡面拿出一份厚厚的檔案,放到茶几上,又朝蘇然招手,讓她過來。
“你進君家都半年了,從來沒幫蘇家爭取到半分利益,我給你最後一個機會,這是蘇氏最新的商業合作方案,你讓君少簽了它。”蘇卓銘像是已經忍耐到了極限,但看在親情的份上,幾次深呼吸,硬是將對算的不滿都壓了下來。
蘇然瞥到那是一份娛樂場所的計劃書,沒有伸手拿。
她雖然不懂商業,但在君焰的秘書室工作了一陣子,多少都學會了一些東西,連她都知道現在言市的娛樂場所投資已經達到了飽和。
不是她能不能讓君焰簽字的問題,而是這份計劃書根本就不過關。
“怎麼,你連這點事都辦不到嗎?”蘇卓銘不滿的看著蘇然。
不過是幾個億的投資而已,蘇家沒有這多錢,君家還差這點小錢?上次競標的時候,君大少開口就是一兩億,和玩似的。
唐琳見蘇然還是木著一張臉,實在看不下去了,苦口婆心的開導她,說來說去只有一個意思,蘇卓銘才是蘇然在這個世界上最親的親人,她就是再幫君焰省錢,那也是別人家的錢,還不如拿到蘇家來投資,將來賺了大錢,他們能虧待蘇然嗎?
“我還有事,先走了。”蘇然嘆了一口氣,她和這個小客廳裡的人,有的只是血緣關係,沒有其他共同語言,連講道理的必要都沒有,只有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