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是不夠愛。”趙懷京輕飄飄地說了一句。
聊起這個話題不由得有些沉重,小周連忙轉移了話題,本來就坐的這麼累,總不能讓趙哥身體上累,心裡也累。他跟趙懷京講大學時候的事兒,講剛畢業的時候的事兒,兩個人不講不知道,一講倒一拍即合了。
原來他們都有一個深惡痛絕的老師。也難為他們兩個人記得這麼清楚,看來確實是很恨了。
小周說什麼話題調查研究、口語表達、實踐課、找個大巴都走不到的地兒實地採訪,一問老人全都是耳背聽不見、還有那8000字的報告論文……
所以小周壓根兒不覺得跟趙懷京一起創業累,那可比上學的時候輕松多了,並且還不用跟一群不認識的人一起勾心鬥角的玩狼人殺。
趙懷京哈哈一笑,那小周確實比他慘,趙懷京除了那什麼社會學老師的課,其他課過的也算是風生水起。反正就是混日子,那時候趙懷京只要他想混,那還沒人能讓他改變。
火車硬座足足一天,下車的時候小周別提有多累了,他恨不得當場倒地,上演一出昏厥的戲碼。整個人坐的腰痠背疼的,像是被打了一頓似的。
趙懷京掃視了一圈這個車站,不知怎麼的,心裡居然有點激動。這個地方,他還沒有忘,當時就是在這兒第一次遇見陳鋒的。那時候趙懷京對這個地方抱怨來抱怨去,沒想到後來竟然還會懷念這個地方。
“趙哥,這兒哪有廁所呀?”小周問。
趙懷京往左方向抬了抬下巴,小周特感激地飛快跑走。
他看著這破舊的站牌,深吸了一口氣。緊張之餘有些激動,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讓趙懷京有點胃疼。
上完廁所的小周慢悠悠地跑過來,手裡拿著一把小廣告,跟拿什麼新鮮玩意兒似的,趙懷京掃了一眼,就知道這跟自己當初見的那個沒有任何區別。
“讓我看看這是幹啥的。”小周說。
“治陽痿的。”
小周的手抖了一下,定睛一看,還真是!他佩服的給趙懷京豎了一個大拇指,“趙哥,你怎麼知道的,這麼厲害!”
“因為也塞給我了。”
當初那哥們兒給趙懷京塞了一把小廣告,他估摸著現在可能還有幾個在宿舍的某個角落靜靜地躺著呢。
小周憤恨地把這些小廣告給扔掉,他環視著車站四周,有些納悶:“書記派來的人咋還沒來,不是說會來接我們嗎?”
趙懷京看了眼手腕的手錶,“再等等吧,路上繞。”
小周點了點頭,他百無聊賴的等著,心境跟趙懷京的完全不同。
“哎,趙哥,你當初怎麼會想來這裡支教的?”小周問。
小周把趙懷京想的很高尚,以為他有什麼支援西北貧困地區教育的什麼想法什麼偉大志向,就跟現在一樣,其實不是。只是趙懷京也沒有回答,他的那些個經歷,也沒有必要告訴小周。他要告訴小周,因為他太混蛋了,想證明自己不是個一無是處的混蛋嗎?
“沒什麼想法,想來就來了。”
“那這兒的人怎麼樣?有沒有遇到什麼……嘿嘿。”小周八卦道,什麼喜歡的人呀、什麼“初戀”啊、前任啊。
“你什麼時候能對工作這麼上心,月薪早就抬高800了。”趙懷京道。
“真的假的,抬這麼多。”小周說:“我也沒有摸魚,我明明還挺能幹的!”
“哎!那個好像是書記派來的人!”小周掃了一眼,對上圖片中的那人,忙迎了過去,給那人介紹著趙懷京,這個是他老闆,也是專案的負責人。
劉哥點了點頭,他伸出手:“不好意思啊,久等了,趙總真是年輕有為啊。”
小周在一邊猛點頭,其實趙懷京年紀不小了,28了還小嗎?但是不妨礙他長得又帥又顯年輕啊!小周老是覺得趙懷京跟三年前壓根兒沒啥變化,那臉還是帥的慘絕人寰。乍一看像二十出頭的年紀,再乍一看就該確信就是二十出頭的年紀了。哪能想到這人都快奔三了呢。
“還麻煩您親自跑來一趟,我們在縣裡安排了酒店,這舟車勞頓的,先好好歇歇再忙。”劉哥道,劉哥是個年輕人,但是很會來事兒,早就安排好了。
“客氣了。”趙懷京道,他坐上車,周遭環境其實他都很熟悉,雖然比不上對北京的熟悉,但縣裡就這麼大,趙懷京什麼地方沒去過?光是這地方,周倩就拉著他走過8回。
“您有什麼需要的就說,我們書記說一定得好好招待。”劉哥開著車,他透過後視鏡看了眼趙懷京,笑道:“不知怎麼,總覺得您特別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