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謝錚心中某個猜想愈發確定了,“前輩您覺得,狐貍現在還好嗎?”
言說的聲音依舊冰冷,“你覺得她好,她就能很好。”
於是謝錚如釋重負地笑了。
狐貍不是普通狐貍,謝錚知道。
除此之外,謝錚總感覺這位不肯說名字的前輩,應該不是和狐貍第一次見面。
而在對方沒有直接回答狐貍的下落時,更是讓謝錚坐實了這個猜想。
好在謝錚不會說破,更不會追問。
和他一路走來的狐貍,很有可能是修士,還和前輩認識。
因為有舊,所以會前輩知道狐貍沒事。
狐貍本就不是凡俗中的生靈,若是走了,就走了,謝錚並不會留念。
一時通透,謝錚又朝著這幾位陌生前輩行禮:
“那麼前輩,與老祖宗談話的時候,悠著點,別打出太大的動靜。”
初為人皇,謝錚對自己的子民已經生出維護之意,縱使此身卑微,也敢多說一句話。
“可惜這顆饅頭不是適格者。”虛影狀態的璇姬舔著爪子,像老道的食客,“即便在小世界毀滅前,也有如此堅定的心態,看他墮落,想必很有趣。”
她對謝錚的轉化沒有成功,於是這顆無糖饅頭就不值得她多浪費一點情緒。
比起和劣質無糖饅頭演戲,纏繞在父親指間進食,才是璇姬最喜歡的。
冷宮裡,修士的腳步聲也在回蕩。
直到場間三人往深處走了有一會兒,任何對話都不可能被謝錚得知,靈虛才道:
“小言說,那位小人皇口中的狐貍,在你這裡嗎?”
謝錚都知道狐貍的下落與言說有關,靈虛自然也看出來端倪。
談起狐貍的時候,謝錚才會露出一些屬於少年人的活潑。
那隻狐貍的事跡,靈虛也早已知曉。
能夠找到草藥治療瀕死者,輔助落魄的淺灘幼龍尋得幫助,最後在塵埃落定後假死脫身。
有些聰明的不似凡狐,說是開了靈智的妖獸甚至妖修,未嘗不可。
“入道門之前,奶奶是青丘的妖修,她向來如此,遇見同族的小可愛就走不動道。”眼見的言說的眉頭又凝起,風滿樓為了調和言說對道尊的芥蒂,就好言相勸,“師兄,能否把狐貍割愛給奶奶一看……我也很想看呢。”
言說一貫很聽未婚夫的話,申無命要再見那隻狐貍,他就讓指尖的虛影漸漸變得凝實,膨脹。
最終,一隻眼神裡寫著清澈的狐貍,出現在言說手上。
風滿樓得以再次把這只狐貍和記憶中的狐貍重疊。
不久前,被洪晨雨養在酒肆裡的那隻狐貍。
風滿樓發現,他以往是對洪晨雨太過不用心,即使他心細而且記性好,對酒肆裡那隻狐貍的印象,依舊非常模糊。
謝錚的狐貍是妖獸無疑,而酒肆裡的狐貍,明明長得和這只狐貍一模一樣,卻難以分辨跟腳。
是因為下意識把洪晨雨當做孱弱的凡人看待,所以就不覺得洪晨雨身邊的狐貍存在“是開了靈智的妖獸或者修士”這種可能?
即使毛茸茸的狐貍拼命掙紮,最終還是被靈虛抱在懷中。
慈祥的奶奶更慈祥了:
“小家夥,看在你我同出狐族的份上,本座不會逼問你為何幹涉人皇更疊之事。
只是天道有常,你險些被亂軍流失殺死一次,就有可能被殺死第二次,這是天道給你的懲罰,下次不可以再冒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