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比如風眠,他也不是什麼事情都瞞著申屠,他們初見時,魔尊使用的名字就是很多年前,他作為風家少族長的名字。
甚至在風滿樓出生的時候,也沒有隱瞞兒子與尋常修士迥異的外表。
那是魔尊對愛人最後一次試探。
“眠眠辛苦了,”美麗、廢物但意外看得順眼,書生抱著他,把愛人孩子都親了又親,“像顆饅頭一樣,很可愛,你也很可愛。”
魔尊捏緊拳頭,半闔著眼皮,看上去好像真的累極了,“你不好奇我的身世嗎?”
如果連白發碧瞳的異狀也分不出,這人也未免太鈍感。
裝的?
“眠眠不說,我就不問。”小書生握住愛人呈拳頭狀的手,將緊張的手指一根根掰開,“我的師父們很厲害,他們見多識廣,告訴過我這個世界上有修士的孩子身為凡人,但是再往後帶幾代人,也可能出現‘返祖’的現象,當以平常心視之。”
“我們的孩子很厲害,竟然能夠覺醒修士的血脈,變得和祖先一樣,這很難得。”
“什麼都不要狡辯。”申屠依舊在那裡,如同一道可靠的港灣,“在我眼裡,眠眠就是眠眠。”
如此貼心,怎能不讓在屍山血海裡掙紮求生多年的魔尊感動。
只是,風眠在和凡人道侶的相處中,知道對方非常厭惡魔修。
於是坦白的計劃就一拖再拖。
最開始是不知道如何與是不知道如何鋪墊自己的身份,不想嚇到膽子小的愛人,後來是開始糾結坦白身份後,愛人是否會厭棄自己。
……
風滿樓從小目睹雙親膩歪的到極致的親密關系,對於如何與愛人相處有學到一些心得。
二老一把年紀了還玩過家家,偽裝戀愛腦,以至於看著就非常像戀愛腦,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他們對彼此真的很真誠——即使有所隱瞞,也一定要用真誠的語氣陳述事實。
言說的來歷,在申屠計劃撮合他們兩個的時候,早就已經調查清楚。
無涯觀觀主淩霄道長的徒孫,千年前,不過二十出頭的築基期,就進入了無涯觀的一處秘境修煉,最終令太阿劍認主,方才出山,卻也因為從小苦修沒見過多少人,心性至今如同少年,還因為與太阿劍的契合度太高,整個人都活成了一把劍,養成了極致冰冷的性子。
雖然是道門弟子,但入道的時候卻是火居道士的身份,可以結婚,和必須清心寡慾靜修的正一道士不同,聯姻不用維持在名分上,可以發展一些很過分的事情。
這份履歷,自從仙尊有意和無涯觀聯姻開始,風滿樓就知道。
這對於言說或許不公平,風滿樓決定將一些自己身上的秘密也告訴師兄。
某次做.愛,正是意亂情迷的時候,風滿樓撤去了《不見別離》對雙眼的偽裝,灰色的瞳孔漸漸化為碧色,“師兄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言說不愧是正牌巨擎無涯觀的弟子,同樣見多識廣,只是略微沉吟,肯定道,“師伯主修神魂,先天體弱,絕不可能和那家人存在血緣。”
“思來想去,只可能是因為你娘姓風,懷英州風家的風。”
風滿樓將虎口扼在言說的氣管處,微微用力,“師兄對此有什麼想法嗎?”
他的手指在言說蒼白而冰涼的面板上擠壓,看上去只是在調情,手上的力道卻開始限制住床伴的呼吸,彷彿對方的回答只要讓他稍有不滿,就會毫不憐惜地被扼殺。
風滿樓對外貌的偽裝,是靠自身法力維系的。
若是有一天,因為外部原因,暫時失去法力,無法繼續維持偽裝的外貌,在師兄面前變回自己真正的樣子,怎麼辦?
風滿樓不會讓自己陷於被動之中,索性主動出擊,將問題放在了明面上。
師兄雖然是劍修,但除非像申屠的《不見別離》一樣,專注修煉神魂,又或者成為小姑姑還有文軒一樣的鬼修,不再具有□□。
幾乎所有修真界的功法都需要以體修功法為基礎,無論多少,入道之前都必須鍛體。
所以師兄會對“天下第一體修”的血脈有什麼不該有的想法嗎?
“啊……”
言說雙手握住風滿樓的手腕,卻沒有多少想要推開風滿樓的意思。
絲毫不在意被風滿樓鉗制住呼吸,論嚴重程度已經到了無糖饅頭近乎窒息的地步,哪怕連發出一點聲音都變得艱澀。
幸好,神族很耐造,是祂和心愛的饅頭玩遊戲的本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