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撩完就跑,不管自己在文軒心上點了多大的一把火。
此刻最重要的,是風滿樓找到了密室裡缺少的東西。
在珠寶堆積的下方,風滿樓手指觸及的地面上,有一塊不規則的凹陷,這裡應該被放置過什麼大件的物品。
就算文軒鋪床有使用部分珠寶,又隨意打翻新的珠寶在空缺上,這塊地上的壓痕也不會是珠寶留下的。
風滿樓猜測這裡放置過有一定體積的重物,稍加摸索,果然就能感知到。
重物的手感肯定會很好,因為由重物製造的壓痕摸上去無比順滑,壓痕的製造者,想必手感也很好。
風滿樓很少有喜歡的東西,但在此刻,他卻産生了一個很堅定的想法。
我會喜歡它的觸感。
因為喜歡,所以想得到,可惜風滿樓只找得到被珠寶遮掩的凹陷。
這裡什麼都沒有,好似先前在珠寶堆裡佔據一席之地的,只是虛無。
不管是與物品同材質的碎屑,還是法器或者天材地寶遺留的氣息,細心的風滿樓都找不到。
那件物品好像被一雙無形無相的手刪除了。
那廂,文軒早已回複恬靜端莊的儀容,落落大方,並不介意自己剛剛在牆上打出來的坑洞。
不愧是鎮壓靈宗萬鬼的一宗之主,被撩撥也能依舊是,看上去全然不心虛。
有那麼一瞬間,風滿樓有懷疑過文軒。
想來自己修行路上的無頭公案又要多一樁了,風滿樓就只把自己的發現閑話與文軒聽:
“這暗室裡好像少了什麼東西。”
風滿樓依舊不曾回頭。
在他身後,小尾巴一樣亦步亦趨的文軒,久違地感覺身上有些冷。
明明他們沒有視線或者肢體接觸,祂卻彷彿被狂瀾生用眼神把全身都蹂.躪一遍,心中甚至有隱晦的恐懼滋生。
奇怪,祂好像有些怕現在的狂瀾生。
神族不能說謊,即使能,祂也不會欺騙最愛的饅頭。
法門寺的雕像和祂長得太像了,祂早有預感,若是現在就讓狂瀾生看見雕像的樣子,有什麼東西一定會被毀掉。
好在神族最擅長詭敘。
“我沒有拿這裡的任何東西,饅頭是發現了什麼異常?或許和老禿驢為了殺你,把它拿走增強法力了。”
祂確實什麼都沒拿,只是把沾染過自己氣息的、與自己過於相似的雕像打碎,連一絲痕跡也不曾留下。
至於雕像,既然出現在法門寺的藏寶室裡,肯定和法門寺脫不了關系,至於是何種關系?
反正死無對證。
文軒的神情鎮定,並未有說謊的肢體語言。
但風滿樓就是知道,親愛的道侶有秘密瞞著他。
他眼觀他人,亦觀己身。
無人知道,風滿樓的丹田紫府中,也有了一個秘密。
之前與廢墟中的拙劣雕像對峙時,風滿樓以傷換命,趕在言說的劍意救場之前,成功觸碰到雕像最核心的地方。
被《不見別離》和《吹落殘紅》淬煉過無數次的風滿樓,在被雕像的攻擊打死之前,成功地從雕像中掏出一件東西。
是指節大小的蛇脊椎骨,它的主人或許只有小臂長短,剛好夠纏繞在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