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仁靜靜盯著他,眼中壓抑著深深的渴望,自從標記後李善義後,他幾乎每一刻都想親吻、擁抱,甚至更親密地纏著這個人,恨不得立馬撲倒,但又害怕李善義會厭煩這樣的自己。
“累了嗎?”李善義頭也不抬地輕聲問道,“要按時吃飯。”
諸仁啞著嗓子,勾住他的腰,聲音低啞得像撒嬌:“看到你,就不累了,而且你也太小看我的體力了。”
兩人額頭輕輕相抵,呼吸交纏著,室內只剩下細微卻急促的心跳聲。
李善義眸色一暗,低頭吻住了諸仁,這是一個充滿誠意的深吻,諸仁以為能更進一步時,李善義卻按住了他的胸膛:“想什麼呢?這是白天。等會吃完早飯,去院子裡看看那些箱子,白緒林將黑泥送來了。”
諸仁怔了怔,只好咬牙點頭,“嗯。”
吃過早餐後,兩人站在院子裡。
李善義無意中瞥見諸仁臉色陰晴不定地盯著手機,便湊了過去。
“怎麼了?”他問。
諸仁面無表情地將螢幕遞過來:“兩百萬。”
等李善義看到白緒林發給諸仁的資訊後,“兩百萬?這些土?!”他不可置信地反問。
“你覺得很貴?”諸仁笑了笑,眼神帶著些慵懶與漫不經心的模樣。
“難道不是嗎?”李善義扶額,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在聽天方夜譚。
諸仁語氣平淡地解釋“這個價格低的不可思議,按理說,原本至少得三倍。”
李善義聽完這句話,徹底沉默了。
他有些懷疑自己上班的意義是什麼,他父親林宸的店一年營收也就這麼多,還沒刨除那些不小的人工開支。
而他之前在傳媒公司上班,一年薪水除去日常開銷,一年也就存個十萬,已經算是不錯了。
這些土壤已經是天價,諸仁竟然說便宜。他翻著白眼看著這個富二代,還是個藝術天賦極高的人。
一時間,他有些恍惚。
這樣兩個本不該有交集的人,就這麼奇跡般地走到了一起……
“你在想什麼?心疼錢嗎?”諸仁忽然低頭問,“我不是已經在努力工作了?這次也準備拍賣一些作品。”
“哦。”李善義懶得搭理,但是也沒有理由對諸仁錢佔有慾那麼高,能爭能花也是個本事。
況且,這些泥也是獸人的一道安全線,確實是要下些本錢的。
午後,天氣極好。
院子中有個木箱已經被拆開,黑泥散發著濃鬱的奇香。諸仁用手撚了一撥土,嗅了嗅,表示滿意。
他戴著一頂黑色遮陽帽,穿著簡單的黑色高領緊身衫,衣料緊貼著健美流暢的肌肉線條,身姿矯健而專注,手裡拿著長鏟。
李善義看他用鏟子刨地,一下一下翻著表土,不禁皺起了眉。
碩大的院子,靠人力?一週也刨不完。
“一定要自己做嗎?白緒林的人說可以找人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