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仁?”他的聲音不像以前那樣冷硬,學著李善義那般柔和的聲線,一時間諸仁皺起了眉,打量了會,但立馬就辨認出面前的人不是李善義。
“既然他醒了,我該走了,家裡還有個炸毛的小貓等著我回去餵食呢,你一個人應該能解決吧?”科芬此刻只想遠離這些不太熟悉的獸人。
諸仁點點頭,伸手接過科芬遞來的一支注射用鎮定劑。
“以防萬一,留著吧。”
門被落了鎖,諸仁回來後冷漠的站在床前,不知道什麼時候黑皮手套已經帶上了。
“現在,我該怎麼跟你算賬,你爬白緒林的床?”
李惡念聲音溫溫和和:“我喜歡他,我不能喜歡他嗎?”說著眼尾都泛紅了,顯得可憐極了。
“你學的不像,別裝了。”
“哦”李惡念翻了個白眼。
諸仁的拳頭都攥緊了,他整個手掌覆在李惡念臉上。
“你要怎麼辦,你想揍我嗎?還是說你根本沒有想到辦法讓我徹底消失,覺得用暴力解決了?”李惡念低聲說道。
人格不會消失,只會隱藏,試圖強行否定另一重身份,可能會加重解離和創傷反應,諸仁當然知道這些。
“你只是李善義痛苦的産物而已,執著認定自己才是主人格有什麼意義?”諸仁手指用了些力道摁在李惡唸的臉上,像是要把這個人格揪出來。
感覺臉要被抓扯下來,李惡念扭動著身體,想要擺脫,他皺著眉“你不就是想逼我自我放棄嗎,我不會如你願的,你要不現在就殺了我,不然哪天我逃出去,我會帶著這具身體跟無數人睡,你這麼重的心理潔癖,你能接受那......”
話沒說完,諸仁一把捂住他的嘴,力氣極大。
這個人格不是壞,而是純粹的爛,諸仁沒有否定過這個惡劣的人格是李善義的一部分。
這個人格的另一危險之處是帶有嚴重的自殺傾向,在滿足李惡念徹底放縱的行為後,這個人最終一定會選擇極端的方式毀滅這具身體。
無論怎麼樣,好好交談的可能性幾乎為零,至於為什麼組織去找精神科醫生,諸仁十分清楚,那更加危險,這個滿嘴謊話的亞人格會引導醫生毀滅李善義的存在。
在李惡念沒有繼續掙紮後,諸仁松開了手道:“我有話對你說。”
然後將臉湊近李惡念面前,兩人四目相對,諸仁的吻猝不及防,李惡念瞬間窒息了。
不過很快就拉開了距離。
諸仁看著李惡念嘴裡朝他吐著口水,說著各種難聽的話,“惡心的雜種,惡心。”
但很快諸仁看到李惡念臉上發白,“你幹了什麼?”李惡念現在不能感受到李善義的存在了。
“沒什麼,有些東西,不能讓李善義看到。”
諸仁拉緊了手套,從床下拿出一個保溫盒,開啟後,裡面是一塊鮮紅的肉——蛇的肉。
“還記得這是什麼嗎?”
李惡念沒吱聲,諸仁拿出手機,開啟一段影片,畫面裡的人赫然是李善義,不過從神情可以分辨出,是李惡念。
他遊刃有餘的飛身狠踩著一條碗口粗的蛇,然後抽出一把六寸有餘的刀子狠插在一條蛇的頭上,眼神狠厲兇殘。
最後熟練的劃開蛇皮,開始分割蛇肉......
那是在李善義訂婚後搬進諸仁家後的某一天夜裡發生的事。
李善義總是說累,其實是切換了人格後,身體沒有得到足夠的休息時間導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