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仁站在一邊,抱臂旁觀,嘴角微微抽動。
“你真的很愛操心,喜歡當爹的角色?你要是喜歡我跟你生一個。”
李善義頭也不抬:“別鬧了,傷這麼嚴重,哪怕你和他關系不好,不也是口是心非的幫他上藥了嗎?”
諸仁頓時啞口無言,剛想反駁,白緒林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他拿起手機,看了眼螢幕,臉色微變。
諸仁察覺到他的神色變化,目光微沉:“怎麼?”
“攝像頭都被破壞了,我的保鏢也聯系不上。”
白緒林將手機螢幕轉向他兩——那是一個動態監視地圖,上面有幾個人影在房子周圍徘徊。
李善義微微皺眉:“這是?”
白緒林嗤笑一聲:“應該是金益手下一些執著獵殺蛇的人。”
他關閉了軟體,起身活動了下受傷的肩膀:“看來這次我放火燒實驗室讓他很生氣,不會放過我了,今天他身邊的那些人對我用了一種新的神經抑制幹擾生物武器,差點就沒逃出來,他應該很有信心,這次一定會抓到我。”
李善義沒想到白緒林經歷了那麼危險的事,但是這人又總是說的風輕雲淡,一副好像死了也無所得樣子。
“你打算怎麼辦?”李善義問道,“那些人有備而來。”
白緒林換了一件幹淨的皮質黑色外套,懶洋洋的回道:“還能怎麼辦,既然敢來這裡,應該是沒想能活著離開,當然要滿足他們。”
“就憑你現在狼狽的模樣?你能對付那些人手中的武器?恐怕十分鐘都撐不下來?”諸仁嗤之以鼻。
李善義扶額,覺得這兩人完全是沒在認真討論問題。
“你們先冷靜一下。”他抬起頭:“諸仁,現在讓你父親帶點人手過來?應該來得及。”
“距離太遠了,一時半會應該到不了,而且也不知道現在外面什麼情況。”
幾人一直觀察著外面的動向,那幾個人似乎也沒有硬闖進來的打算。
夜色深沉,風吹過黑泥地,薔薇搖曳,帶起一陣奇異的花香。
李善義站在窗邊,室內沒有開燈,他望著窗外的景象,若有所思。
今晚註定不會平靜。
他生出這個念頭時外面的空氣也是十分沉悶,一種近乎本能的警覺讓他猛然回頭,諸仁從外面回來了。
“有幾個人?”
“不多,四五個人,一直在黑泥地一公裡外的地方潛伏著,他們不會大張旗鼓的,被人抓到把柄暴露到媒體那,大家都不好過。”諸仁套上了皮質黑色手套,將袖口拉到了小臂上。
“你不要出來。”
諸仁不安的時候身上的發色色素就會不穩定,他不再像往日那般言語輕快,黑色的碎發有些淩亂,烏黑的眼眸彷彿藏著無盡的虛無。
一種不屬於人類的危險氣息一直散發出來。
他走到李善義身邊,抱著他的腦袋蹭了蹭自己臉頰,皮質的手套摩挲著他的後頸,過了一會,想到什麼似的,從口袋裡剩下的半包煙,從裡面抽出支塞入李善義嘴裡,幫他點上,將他帶離窗邊。
“別站著這裡了,很危險。”
將窗簾拉起後,諸仁將他摁坐在床邊,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轉身出去後將門反鎖上時,李善義問了他一句。
“你打算殺了那些人嗎?”
諸仁沉默了很久,最後以一種非常壓抑的語調說:“我不知道。”
李善義點點頭,但並沒有阻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