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和江兆躺在一張床上,他一時思緒萬千,內心又止不住慌亂起來。
既然趕不走江兆,那換個角度,要不自己去江兆的床上?
單塵看了看自己行動不便的腳,又看向旁邊躺得跟一堵牆似的江兆。
難度太大了。
他索性恢複方才的姿勢,與冰涼的牆面緊密相貼。
如果牆上可以睡人的話,單塵恨不得把自己掛上去。
早知道今天不洗澡了。
單塵萬分後悔,可惜木已成舟,他只能心底暗暗發誓,以後再也不卡著點做事情了。
人思緒一發散就容易多想,想多了也就喚醒了身上的疲憊勁,盡管單塵心跳如錘,但一天的高強度學習和連續緊繃的神經,驟然鬆懈下來後,聽著身後江兆平穩的呼吸聲,他也慢慢陷入了夢鄉。
就是睡得不夠踏實。
單塵一整晚都在做亂七八糟的夢,等意識再次恢複時,定的鬧鐘還沒有響。
樓下傳來掃帚劃過地面的沙沙聲,走廊上的燈已經亮了,宿舍裡面雖然還是熄著燈,但也能借著光線看清屋內的一切。
所以當單塵睜開眼,看到的就是江兆的臉。
江兆長得很不錯,五官精緻,奈何單塵才睡醒,本來腦子還是迷糊的,驟然受到放大的沖擊,瞬間從床上坐了起來。
如果不是腳還疼著,單塵還能直接跳到床下面。
不知是兩人誰的睡姿不好,昨晚閉眼前兩人的姿勢還算背靠背,僅僅只過了幾個小時,他們近得差點就要親上了。
單塵雙手捂臉,心說這場尷尬的鬧劇為什麼還沒有停止。
沒多久,屋內的燈啪的一聲亮了,隨即桌上的鬧鐘發出刺耳的鈴聲。
睡在外面的江兆跟個沒事人一樣,伸手摁掉了鬧鐘。
他連眼睛都沒有睜開,將被子拉過頭頂,似乎還要再睡一會兒。
江兆這一連串的動作把單塵看得目瞪口呆,他看著和在自己床上睡得一樣自然的江兆,又想起緊張了一整晚起床了還要繼續尷尬的自己。
而且就在剛才,自己還糾結著怎麼阻止語言緩解一下他所認為的奇怪的氣氛,江兆卻睡回籠覺了。
單塵雖然心裡不太舒服,但現在也沒太多時間給他傷春悲秋。
見對方態度如常,他便毫不客氣地叫醒了江兆,又從江兆身上跨過去,進了衛生間洗漱。
一早上,江兆都沒有對昨天自己在單塵床上睡了一整晚的行為做出解釋。
單塵想問,又覺得問了顯得自己矯情。
畢竟一般朋友,睡在一張床上其實也沒什麼。
但他倆算是一般朋友嗎?
想到這兒,單塵看到江兆都會覺得有點兒不自然。
也是趕巧,吃早餐的時候,江兆突然告訴單塵,他請了假要出學校。
“你要回家嗎?”單塵問。
江兆搖搖頭:“我去醫院。”
“醫院?”